和杜紹久獨處時宛若瘋子般的安淼進到陶藝館瞬間換了個人,小臉古井不波,不顧前臺詢問直奔陶藝館二樓工坊而去。
杜紹久示意前臺別攔著,悄聲跟在后面付錢選擇指導師傅。
等杜紹久和陶藝師傅上樓時安淼已經專心致志的捏起來了,師傅剛想指導安淼手法錯誤杜紹久比了個噓的手勢讓他一邊歇著去。
師傅看了看神叨叨的杜紹久心想這倆人都特么有毛病,歇著更好。拉了把椅子坐到窗邊悠哉悠哉曬起了太陽。
陶藝館這玩意現在生意本就慘淡,趕上工作日的下午更是一個人沒有,挺老大的工坊只有杜紹久和安淼兩位顧客。
安淼靜心捏泥,杜紹久坐在一旁看了會后也輕車熟路自行選了塊泥捏制。
話說杜紹久二人來的這家陶藝館裝修還算不錯,幾個實木架子錯落有致擺放在工坊內擋住陽光直射,架子上擺放的各種精美陶藝在架子照射下晶瑩剔透,泥、木、水三者混合的到一起產生一種獨特的味道,讓人心安。
由于是純手工制作更是少掉了機器嗡鳴聲,安靜的室內只留細微響動,平添了幾分莫名的禪意。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杜紹久看著自己捏的壺嘴有些歪的小茶壺頗為自得的笑了笑,再轉頭看去。
只見一旁的安淼還在忙活,她這次做了個大罐,此時正進行到最后上釉的步驟。她用的是淋釉的法子。
所謂淋釉即在陶坯上淋下,或是利用潑灑的手法沾染數種不同的色釉。這種方法比較省事,耗時短。
但淋釉省事卻不簡單,因為這種法子很難掌握釉層的均勻和變化,一般沒點底子的人用這種手法做出來的東西慘不忍睹。
安淼眉頭微皺,不顧衣袖沾染的泥色,手上動作輕柔的把色釉小心翼翼的淋灑到已經鋪過底的陶胚上。
此時太陽西偏,一抹火紅的夕陽恰好穿過木架照射在安淼臉上。
杜紹久看著安淼的小臉,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虔誠兩字。可為何這種神態會出現在安淼臉上呢?
“厲害!你學陶藝多久了?”
漫無邊際瞎想的杜紹久被陶藝師傅一驚一乍的聲音拉了回來。
安淼瞥了一眼陶藝師傅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嚇到我了。”
“抱歉抱歉,主要是你做的太好了,很震驚。”
陶藝師傅一臉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他是真的沒想到安淼能有這手藝,就安淼做的這玩意套個窯名都能當藝術品賣。
“沒關系,還好我已經結束了。”
陶藝師傅聞言咧嘴笑著說道:“好的,您這個瓶子我一定給您……”
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因為安淼居然把她剛做好的大罐摁扁了,這讓陶藝師傅有些懷疑人生。
“請一定要幫忙好好燒制哦,不然我會給差評的。”安淼毀了自己的作品后小心翼翼捧著杜紹久捏的歪嘴茶壺對陶藝師傅說道。
陶藝師傅蒙蔽了半天,隨即看了看一旁司空見慣的杜紹久,然后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答應說好的,安淼得到保證笑盈盈的把茶壺遞給了師傅,然后和杜紹久洗手離去。
走出陶藝館后杜紹久點燃根煙:“舒服了?”
“舒服多了,不過還差點。”
“差點什么?”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