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僅僅是喝光了饕餮所有珍藏的酒,師父不至于那么忌諱饕餮知曉自己跟他的師徒關系。因為眼見著饕餮雖然嘴里恨恨地嘟囔著,但實際并未恨得咬牙切齒。
其實上官對于饕餮和莫金樽的過往十分好奇,但是這種好奇并不是出于無聊的八卦心態,而是他覺得師父似乎是隱瞞了很多東西,不知道是否有重要的信息被師父也藏起來了。
可是自己親口承諾只要師父說出西荒圣地在哪里,就絕對不說出自己是莫金樽的徒弟。
上官不可能違背自己承諾,轉眼看向師姐,原傾璃知道這位鬼主意多的小師弟在動什么腦筋,輕輕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許他做有可能會讓師父不開心的事情。
師命難違,師姐命也難違,上官只能咽下自己的好奇心,一聲不吭,生怕多說一句話就忍不住問出來。
忽然間饕餮像想起來什么一樣問道:“咦?就算你不是任千殤,也是敕封派的吧?”
上官點點頭:“當然。”
饕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那……本座的舊友還好嗎?”
上官心念一動,心跳加快了起來,師父啊師父,這可不是徒兒自己問的啊,徒兒對您無半點不敬之心,這是大嘴怪問的,不關我事。
“您嘴里的舊友指的是?”
“這天底下有幾個像他那樣的臭酒鬼?當然是莫金樽了!”
想著自己當時的原話是:“只要您告訴我饕餮的位置,我就保證絕對不說出您。”
所以上官搖搖頭道:“您要是問他啊——那說不了,說不得,不能說。”
“嘿!你這個臭小子,還跟本座賣上關子了。他還是放不下嗎?”
“放不下什么?”上官趕緊問。旁邊原傾璃拽了小師弟一下:“不許打探師父的隱私。”
“師父??莫金樽是你們師父??”
原傾璃點了點頭:“正是家師。”
“唉,都是冤孽啊。本座也五百年沒見莫金樽了,從五百年前發生的那場殘酷的與魔之戰后,我跟窮奇一身修為盡毀,幾乎等于重新修煉,一直沒有機會跟莫金樽解釋,關于阿幻,最后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阿幻又是誰?”上官問道,又沖師姐解釋了一句:“我沒有問師父的事,我是問阿幻。”
在彩虹登天梯上,饕餮忽然停住了一會兒,轉過它那張巨大無比的嘴,緩緩說道:“阿幻,算是我的養女吧。”
隨著饕餮敘述當年的事情,上官流霆徹底明白了莫金樽為啥對饕餮避而不見,換成是他他也不見,最好終生都別再相見。
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得在四五千年前,饕餮進行血脈相傳的時候,一滴上古妖血不小心浸染到自己收藏的一盆奇花上。
不想這盆奇花因為饕餮的妖血而開啟了靈智,兩千年歲月過去后,竟自成靈體,因有饕餮傳承之妖血,饕餮就這樣憑空有了一個養女,起名為阿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