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戈頭?就這么一個食指大的尖角,放在博物館里,出展的柜子都不會給一個吧?”
“這是什么?陶器殘片?甑還是罐?就一塊?這種破爛你們也要收藏?”
“哦,還有只青銅爵的腳....”
“混蛋!”
這些文物或許不值錢,但在這樣一個特殊地理位置下被挖掘出來毫無疑問具有極大的研究價值,看著安德烈如此對待這些文物,張教授站起來,憤怒地想要沖上前去,但重心不穩卻又摔在泥濘的土地里。
“別叫喚。”安德烈的眼中莫名的自得:“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感激我吧,若不是我,你們這一輩子恐怕都看不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嘛!雖然我也是前不久才被那位大人賞識從而......伊凡!”
伊凡,一個爛大街的俄語名字,應聲而出的人也很是爛大街,普普通通的一個壯漢。
卻只見他靠近墓穴上方的帳篷,只是隨手一扯,伐木工人們搭建起來的防雨頂棚便直接被扯了下來,露出空蕩蕩的墓穴,凹陷的大坑中只有被泥漿包裹住的巨大棺槨。
只見伊凡與另一個大漢開始解開身上的衣服,從防寒的羽絨服到最里面的襯衫,上身剝的精光,將鞋子甩在一旁,擼起西裝褲的褲腿,毛茸茸并筋肉虬結的小腿直接暴露在極寒的空氣中。
“真舒服。”伊凡周生熱氣蒸騰起來,但他卻依舊紅光滿面,毫不在意地扭了扭脖子,哈哈大笑。
這怎么可能!現在是西伯利亞的三月底,貝加爾湖湖畔的氣溫由于冰凍的原因已經處在零下十七度到零下二十度之間,而他卻混不在意,甚至皮膚連遇到寒氣而起的雞皮疙瘩都沒有,這個、這個俄羅斯人......
真的是人類嗎?!!!
徐佳明震驚且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張教授,卻只見對方也是以同樣的神情望了過來。
伊凡卻沒有去理會尚處于震驚中的眾人,與另一個一同脫下衣服的人一起直接跳入泥坑,原本滿是充沛水汽的泥漿早已被凍成了混合泥土的沙冰,腳踩在上面發出滲人的‘沙沙’聲,伊凡報臂站在一側,看著同伴的雙手伸進坑洞中央棺槨的下方不斷地蹇摸著。
“喂喂...你們該不會想把這具棺槨抬出來吧?”張教授口舌發干,只好用說話來緩解緊張的情緒:“別想了,這樣的棺槨分內內棺與外棺,體積能有十幾立方米,重量最低也有兩噸,需要起重機來吊,人力...”【注2】
“哈!!!”
張教授話音還尚未落下,就只見另一個俄羅斯人一聲大喝,原本彎曲的雙腿直直地立起,隨之而起的是那包裹滿泥漿的巨大棺槨一角,赫然已經被抬了起來!
“...是無法....”
“呵呵。”伊凡見狀滿意地笑笑,等待著同伴將棺槨一角抬過肩膀,矮身湊了進去,在所有人震驚、恐懼、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隨著‘嘎吱’的沉悶聲音傳來,巨大的棺槨赫然被伊凡舉過頭頂!
“....舉起來的。”
張教授兀自喃喃。
看著伊凡輕松地舉著巨大的棺槨爬出坑來,安德烈隨意的瞟了張教授一眼,徐佳明從余光中望去,能看見隱藏在平靜中的得意、嘲弄與志得意滿之類的情緒。
同學們都臉色蒼白,瑟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面前的一切都好似噩夢,徐佳明突然明白安德烈為什么會得意了,他是應該得意。
明明在學術上他們都是相同的人類,但在真實的世界中,他們早已不是同類了。
并不是被可笑的性別、語言甚至是民族與國家這些人類所發明的名詞所界定。
他們,從根本上,壓根....
不是同一個物種!
看著伊凡輕松地放下棺槨,安德烈打了個眼神,便有另一個黑衣人從一旁拿來一根撬棍,什么也不說,立刻就要狠狠地戳進棺槨。
師生們的臉色瞬間大變。
“不要!”
“別戳!”
“啊!!!”
.......
注1:馬總一開始挺會用錢,一開始將合作人的錢快用的差不多之后,才有高人指點他去大公司學習學習經驗。
注2:真正的棺槨一般是尸體躺著的內棺與外層的保護棺,最大能到人的肩膀,重量可達兩三噸以上,好孩子們不要去學伊凡先生手拉棺槨哦,會拉傷的,而且有坐牢的風險(笑)
小知識:高人是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