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緊去找個木匠修一修啊!”
太子朱高熾坐在院子里的太師椅上,看著下人收拾行李,只不過他自己的東西實在寒酸了些,太子妃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來說道:“還修什么修,都多少年的東西了,扔掉!”
“我衣服怎么辦啊?”
“你是買不起新柜子,還是買不起新衣服?”太子妃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朱高熾說道,“你說說你這個太子當的,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說出去丟不丟人?”
“瞧你說的,我連衣服都買不起,那不成叫花子了?”朱高熾笑呵呵地說道,“銀子要花在該花的地方,不能亂花。”
“那你說說看,什么是該花的?你這個太子也當了快二十年了,皇上也是摳門,看你窮成什么樣了,也舍不得給你置辦點家具。”
“皇上的錢都是國家的,公是公,私是私,現如今遷都是的大事,花銀子的地方多著呢,咱們還是給皇上省點吧!”
“別跟我說什么公啊私的,反正我這心里不舒服!”太子妃越說越氣,直接當著下人的面數落起來,“你看看漢王妃和趙王妃,當初這兩位從京城出去之前,哪個身上不是珠光寶氣,你這倆弟弟的錢是哪來的,難道不是皇上老爺子賞的?為何就對你偏心?”
“行了,行了,打住吧!”朱高熾趕忙擺手說道,“柜子我不修了,等到了北京城,給你買新的,行了吧?”
“殿下!”
這時候,一名太監急匆匆跑進來,說道:“皇上召見!”
朱高熾一聽,趕忙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先是跟太子妃使了個眼色,然后跟著來人匆匆離去。
太子妃小聲嘟囔道:“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編的瞎話!”
從東宮到乾清宮路程本不算遠,可是朱高熾身體肥胖,腿腳還有點瘸,這一路累的滿頭大汗。
“兒臣叩見陛下,陛下圣躬金安!”朱高熾一撩身前衣擺便要跪下行禮。
“起來吧!”
還沒等朱高熾跪下去,朱棣就擺了擺手,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身體不便,也沒有為難他。
“謝陛下!”
這時候,有太監送來茶水,朱棣說道:“你們都下去,我跟太子說會話。”
“是!”
很快,太監宮女全部退下,朱棣又招了招手,說道:“來,你坐過來!”
朱高熾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又不敢違抗,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半個屁股挨著凳子邊,就算是坐下了。
朱棣喝了口茶,說道:“你這個太子當了有多少年了?”
朱高熾心中一驚,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翻身跪倒在地,說道:“兒臣知罪!”
“知罪?”朱棣笑了笑,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有什么罪?”
“兒臣……兒臣……”朱高熾額頭汗如雨下,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說兒臣有什么罪,兒臣便有什么罪!”
“你的意思,說朕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昏君?”
“沒有!”朱高熾趕忙解釋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說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高熾腦子里迅速盤算,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錯事,傳到了皇上耳朵里,莫非……是剛才和太子妃非議陛下吝嗇?
不可能啊,那邊話還沒說完了,陛下就知道了?還派了人來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