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這段過節,皇帝認為讓周昌負責為戴尚書設立廟宇一事最最穩妥,而周昌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意思,旋即領命去了。
皇帝又對魏賓說道:“玄成,朕決定罷朝三日,追贈戴榮為尚書右仆射、道國公,賜謚號為忠,讓銀青光祿大夫蔚縣南為他撰寫碑文。蔚縣南五年前就辭官歸居,所以他那里還需你替朕去走一趟。“
(友情提示:蔚縣南,蔚作姓氏的時候,讀音為:玉)
魏賓忙跪地領命:“請皇上放心,蔚大人乃我朝書法大家,皇上命其為戴尚書撰寫碑文,相信蔚大人定然責無旁貸,決不辱命。”
皇帝終于都交代妥當,但想到戴尚書的病故,仍舊郁郁寡歡,不得笑顏。
手里握一把拂塵的太監許良方立即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一個碧玉年華的宮女,宮女手里端著茶盤,茶盤上放一盞香茗,兩人都低著頭,步履輕悄進來。
走到御案邊,良方太監朝后招了招手,那小宮女就低著頭將茶盤奉上。良方太監從茶盤上端下香茗奉到皇帝跟前,皇帝隨手接過喝了。
香茗入口,不由一頓。
皇帝的目光落向那端著茶盤的宮女,宮女雖然低著頭,皇帝還是能看出,她此前從未在御前當過差。
“皇上,這是新選出來的‘御前奉茶’。”良方太監小心介紹道。
皇帝跟前伺候的宮女都是有品級的,有一定家庭背景的女孩子才可以參選,雖是個奉茶,日后的前途大著呢。
“叫什么名字?”皇帝將茶盞放到宮女已經呈過來的茶盤上,隨口一問。
“奴婢姓武,單名一個月字。”
皇帝此時沒心情和一個宮女多費口舌,伸手揉著眉心,不再吭聲。
良方太監沖武月揮揮手,武月便兀自退下了。
良方太監這才向皇帝稟報道:“皇上,十七公主醒了。”
皇帝一喜,心頭的陰霾總算消解了些。他立即起身就要往鳳陽閣去,良方太監勸道:“皇上,貴妃娘娘送了話過來,說是十七公主的病情不太好,還需將養幾日,再來見皇上比較好。”
皇帝聞言,臉上立馬浮起憂慮,良方太監又趕忙道:“太醫令梁大人親自替公主看治,貴妃娘娘讓皇上不必擔心,等公主養好些,再來見皇上。”
向貴妃不愿意皇帝此時見到女兒,都是因為“離魂癥”鬧的,擔心什么事也記不得,什么人也認不出的公主會嚇到皇帝。
前朝諸事繁忙,皇帝也要處理朝政先,也就聽了向貴妃的建議。
……
……
“等舍弟給王大公子上完課后,我兄弟二人要一同去戴尚書府上送下帛金,不知道王大人是要與我兄弟二人同去,還是稍等幾日,再去吊唁?“閆讓終于喝了王橋待客的茶水,定一定神說道。
戴府的靈堂還沒搭好,祭奠場所也未敲定,閆讓卻急匆匆要去送帛金,不過是因為同僚一場,戴榮昔日又對他不薄,知道戴榮生前簡樸,戴家治喪需要銀錢,他便早些送帛金過去幫補一下戴家辦喪事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