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之在這時就進來了。
少年人,就如早晨辰時的太陽,朝氣蓬勃,生龍活虎,走進來,讓屋子都明媚起來。
看一眼床上的女孩子,少年人臉上的陽光便暗了。
他抓住許醫生問:“許醫生,我姐姐怎么還沒有醒啊?她什么時候會醒啊?”
許醫生遞過來一張藥方,說道:“跟我回保安堂抓藥。”
呂娘子用海碗盛了面條,又在面上加了一雙荷包蛋,老村醫聞香而來,樂呵呵笑道:“呂娘子,你也太客氣了,還給我煮了點心。”
呂娘子皺眉說:“不好意思,陳大伯,我就煮了一碗。”
老村醫已經自顧自去掛在墻壁上的箸籠里抽出一雙筷子,滿面春風說道:“沒事,許醫生他已經和你家安之一道回保安堂抓藥去了,一碗面剛剛好,我一個人吃不浪費。”
一聽趙安之和許醫生回保安堂抓藥,呂娘子愣了愣,等回過神來時看到老村醫已經坐在飯桌旁享用起了熱騰騰的面條,煎得黃澄澄的荷包蛋也已經被咬了一大口。
“陳大伯,你又沒有幫我女兒看病,這是我煮給許醫生吃的點心!”
陳大伯砸吧著嘴巴,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說道:“許醫生說他要收我做徒弟的,既然我是他的徒弟,替他分擔點心也是份兒內的事。”
呂娘子有些無語,看著老村醫,不由罵道:“姜是老的辣,臉皮也是老的厚!”
“荷包蛋也是煎得老的,好吃!”陳大伯用筷子夾起另一個荷包蛋,沖呂娘子樂呵呵笑道。
呂娘子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
……
保安堂內,許醫生將抓好一袋藥放到柜臺上,趙安之迫不及待就要去拿藥,卻被許醫生一把按住。
趙安之愣了愣。
許醫生笑著點點頭,說道:“藥錢是要付的。”
趙安之說道:“那個,王公子……”
“王公子只說幫你付我出診的診金。”許醫生一副公事公辦模樣。
趙安之正在犯難,雨墨就跑進了保安堂,從懷里掏出錢袋子,付了一兩銀子,同許醫生說道:“我家公子說了,這位小哥的診金,以及往后的藥錢,公子就都替他預付了。”
雨墨說著,丟給趙安之一個白眼。
趙安之不在意,他的目光只鎖定那錠白花花的銀子,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銀子,像他們那樣的小家庭,能見到銅錢就不錯了。
不待許醫生反應,趙安之就抓起那錠銀子放嘴里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