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七公主脫口而出。
翠鳳兒不停點頭。
這熟悉的臉蛋、熟悉的罵娘的口頭禪,活脫脫就是小十七啊!
七公主剛想到這里就否定了自己:“不對不對不對!不是小十七!”
小十七還在宮里臥著病榻呢!自從皇后娘娘說要擺家宴邀請平陽公主入宮相聚后,小十七的離魂癥就又犯了。
這讓巴陵公主還挺開心的。
希望小十七的病永遠都不要好,三姑姑再怎么地也不可能要一個病癆子做自己的兒媳婦啊!
“她如果是小十七,剛剛怎么可能放過咱們?”
被巴陵公主一問,翠鳳兒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從小到大,七公主和十七公主沒少干架,不過都是秘密干架,皇上和宮里的娘娘們全都被蒙在鼓里。
這兩位公主殿下為了能長長久久的干架,竟都心照不宣地保守這個秘密,十分默契地打完就當沒事發生過。
既然不是十七公主,翠鳳兒就放心了,巴陵公主也放心了。
現在是白日里,南風館還沒有開始營業,不過巴陵公主管不了那么多,她得趁早與余桃做個了結,接下來好安心籌謀與武德表哥的婚事。
如果不是為了嫁進平陽公主府,她可真舍不得與余桃了斷。
余桃在南風館的清館內懶洋洋接待了巴陵公主。
南風館是晚間營業,白天,小倌們都在休息,這余桃被鴇兒剛剛叫起來,頭發凌亂,衣衫不整,一臉睡眼惺忪,別有一番滋味,看得巴陵公主心下癢癢。
翠鳳兒識相地退到門外去,并帶上了門。
余桃一邊給巴陵公主倒茶,一邊在她身邊裊娜坐下,用顛倒眾生的聲音說道:“也就你,能在媽媽跟前賣開面子,要是別人這個時辰過來,媽媽早讓幾個龜公把你打出去了。”
巴陵公主伸出手指勾住余桃下巴,邪魅一笑,說道:“不是本宮的面子大,是本宮銀子的面子大。”
余桃一邊將茶水喂進七公主嘴里,一邊握住七公主的手指含在了自己嘴里。
七公主突然怕癢,抽回自己手指,丟給他一個嗔怪的白眼,嘴里叨一句:“小樣兒!”
就在七公主喝茶的時候,余桃整理了妝發,人也愈發養眼,他走過來挨著七公主身邊坐下,問她:“殿下大白天來到南風館,是要余桃怎么伺候你啊?是要聽余桃吹笛子呢,還是聽余桃撫琴呢……”
“本宮要你的人!”
余桃愣了愣,旋即笑起來:“殿下別開玩笑了,你知道的,我們清倌賣藝不賣身。”
余桃這話充滿挑逗的意味。
七公主看著這甚解風情的余桃生出萬般不舍來。
“余桃,你真名叫什么?”
巴陵公主還是第一次詢問余桃的身世,余桃有所保留,但還是說道:“余桃本姓丁,幼年時家里被抄了家,我就被入了賤籍,鴇兒見我原是大戶人家出身,能識文斷字,又生得眉清目秀,就將我買回,培養我做了清倌。”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七公主在心里嘆。
“其實,余桃還要多謝殿下你的垂青,如果不是殿下,余桃不知道會落在什么樣的客人手里,殿下知道的,我雖做了小倌,可我并無龍陽之好。我也是被逼無奈,就連這余桃的名字都是我所厭惡的……”
衛國時候,衛國國君寵幸男寵彌子瑕,正當盛寵之時,國君吃彌子瑕吃剩的半只桃子都覺是恩愛,彌子瑕偷了國君的車出宮去看自己生病的母親,國君亦贊他孝順,后來國君喜新厭舊,不再喜歡彌子瑕了,就以這兩件事治了彌子瑕的罪。
“余桃的確是個不祥的名字,我以后就叫你小丁吧!”巴陵公主說完又頓了頓,似乎沒有以后了,她這次來就是最后一次來見余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