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湛非魚卻留在那里,為的卻是把潛藏多年的老太爺給引出來,也幸好有禁龍衛暗中盯著,否則小姑娘甭管有幾條命都折進去了。
小半個時辰后,等圣上安眠了,柳公公這才悄然無息的退出了寢殿,屋外漆黑一片,夜里風寒吹的人一個哆嗦。
“圣上這幾日睡得淺,你們都警醒點。”柳公公捶了捶終于挺直的腰桿,又壓低聲音聲音叮囑了幾句,這才在小太監伺候下慢悠悠的往寢殿后走了去。
也就圣上入眠了柳公公才能小睡兩個時辰,天不亮就要起來伺候著,不敢有半點疏忽。
這邊柳公公剛走幾步,卻見一個小太監步履匆匆的過來了,雖說步子快可在寂靜的夜里卻是聽不到半點腳步聲。
“干爹你回來了。”來人立刻上前接替了小太監的活計,攙扶著柳公公繼續往前走,一邊壓低了聲音開口。
“如意熬不住已經招供了干爹,您老說這些娘娘們圖什么,殷指揮使的親事圣上都沒有插手,她們卻想著插一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顧五姑娘的事一出,宮里宮外都有些亂,如意一個宮女一冒頭就被柳公公發現了,立刻把人拿下了,又交代自己的干兒子德順親自去審,說到底還是為了打探消息。
進了屋柳公公靠坐在床上任由德順給自己脫鞋洗腳,半晌后突然開口“能為了什么”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儲君之位,殷指揮使是圣上的親侄子,若是娶了南陵顧氏的姑娘,得到了顧學士的支持,再加上圣上這些年的偏愛,不單單后宮的妃嬪們著急了,皇子們也不安。
所以顧五姑娘不過在學士府見了殷指揮使一面,不到半日功夫京城就傳出顧五姑娘愛慕殷指揮使的消息,柳公公過于白皙的臉龐上露出譏諷冷笑,哪個世家貴女能做出這般出格的事
當然,顧五姑娘也的確不無辜,畢竟她也有這個意思,只是顧五姑娘想的是徐徐圖之,而這些人卻故意傳的人盡皆知,壞了顧五姑娘的清譽。
蹲在地上給柳公公按揉站了一整日而腫脹起來的小腿肚,德順又追問了一句,“干爹,丘大人遠在黔中道怎么也插了腳”
“殷指揮使這些年也就對湛非魚有幾分親近,顧五姑娘這是犯了忌諱。”柳公公想起殷無衍那面無表情的臉龐都有點發憷,顧五姑娘存了這心思,殷指揮使就冷血無情的把人和丘三公子這紈绔綁在一起,徹底絕了顧五姑娘的心思。
“等著吧,殷指揮使這會去了黔中道,等日后回來了便是清算的時候。”柳公公是知曉殷無衍睚眥必報的狠絕性子,他雖無意娶妻生子,可也容不得這些人暗中謀算,圣上都沒有插手殷指揮使的親事,這些人敢“越俎代庖”,簡直是活膩味了。
丘大人插了一腳何嘗不是向圣上表決心,顧五姑娘和丘三公子的消息一出,丘家也算是得罪了南陵顧氏。
顧學士不搭理顧氏那是自家的事,丘大人和顧氏結仇,那就等于和顧學士結了仇,圣上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臣子結黨營私,否則一個內閣大學士,一個封疆大吏,倆人聯手便是兩大世家合作,的確會讓人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