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雖然識字,可沒讀過史書。”何暖敬謝不敏的看一眼那疊起來一尺多高的幾本史書,比起翻看這密密麻麻的書,何暖寧愿去研究她的藥方子和藥材,雖然也繁多,可至少不需要花太多腦子。“我也不想讀書了。”湛非魚泄氣的趴在桌上,她現在就是個厭學的學渣
早些年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再加上多活了一輩子的見聞,湛非魚感覺讀書科舉雖然也苦,可只要頭懸梁、錘刺股,至少也能奮斗個985出來。
可這會瞅著這雖然變少了可難度飆升的策問題,湛非魚感覺自己這個學渣要被活活逼死了,這分明是讓自己考上前五所,這得靠腦子。
怨念歸怨念,一想到不考個三甲進士出來,日后說不定就沒有多少自由了,湛非魚瞬間又滿血復活,翻開放在書案上的后漢書繼續研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何暖把做好的褻衣收了起來,看著端坐在書桌前認真讀書的湛非魚,動作輕緩的將炭盆里又添了炭,這才悄然無息的退了出去。
冬日清冷,即便是何暖這樣的練家子從溫暖的書房出來也冷的一個哆嗦,適應了外面的寒風,何暖剛打算去灶房便看到何生大步走了過來。
“小姐在讀書”側頭看了一眼書房,何生壓低了聲音跟著何暖往灶房走,“外面來了幾波人在打探肖小姐的情況。”
“折家的”何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此前丟了面子的折婧,連個言語沖突就沒有就肆意的拿鞭子要抽人,何暖可以想象折家的行事作風,不報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灶房里是客棧伙計早上就送來的各種蔬菜和肉類,何生幫忙把養在木盆里的魚給拿了出來,直接一個用力就砸暈在盆邊上,“除了折家的還有寧家的,也有其他幾個家族,估計是想知道小姐是什么來路。”
何暖動作麻利的開始準備午飯要用的菜肴,冷笑一聲,“這會是投鼠忌器,若是小姐在客棧多住幾日,估計就要動手了。”
湛非魚若是去了學士府,就算折家再嬌慣折婧也絕對不敢報復,說不定還會強壓著折婧來賠禮道歉。
幾位皇子早幾年還想著壓制顧學士,或者讓自己的人取而代之,可圣上一年老邁過一年,皇子們卻身強力壯。
如此之下圣上更加信任顧學士,也愈加防備著想要奪權的成年兒子們,所以顧學士在京城的地位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也差不離了。
“小姐為什么不去學士府”何生雖說也跟在湛非魚身邊幾年了,可畢竟男女有別,所以真比不上何暖對湛非魚了解。
擇菜的動作一頓,何暖眉頭微蹙,“小姐說想要過幾天清凈的日子,一旦去了學士府身份曝光后,再出門就沒有現在這么自由了。”
雖說湛非魚給的理由合情合理,可何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身為奴婢不該問的何暖絕對不會過問,而且她深信小姐既然這么做肯定是有這么做的理由。
想到顧學士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何生認同的點點頭,“小姐最怕麻煩,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若只是普通世家子弟也就罷了,這其中還涉及到皇子皇孫,小姐的擔憂不無道理。”
圣上如今的確不待見成年的皇子們,愈加偏愛年歲小的幾個皇子,但小姐雖說是顧學士唯一的弟子,可的確是出身農家,若是皇子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事情一旦鬧大了,圣上身為父親肯定會偏愛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輩,最后受委屈的必定是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