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順天府大牢關押了幾日,再加上被刺殺的是白兆輝,裕豐樓這些伙計在牢房里的待遇可想而知。
雙腿一軟的跪在地上,曾立砰砰的直磕頭,“大人饒命,草民真的不知道姚大廚為什么要殺人大人明察啊”
劉侍郎呵斥一聲,對著磕頭求饒的曾立厲聲發問,“本官問你,你右側所站之人你可認識”
曾立一個哆嗦,這才抬起頭看了過來,“小人認識,湛小姐就住在”
等捕快拿著荷包走過來時,曾立看都不看就回答“小的見過,何姑娘之前打賞用的就是這荷包。”
曾立這一招供幾乎就等于給湛非魚定罪了。
站在大夫人身邊的紅纓低聲開口“夫人,之前奴婢在綠柳那里看到了湛姑娘打賞的荷包,并不是這個樣式。”
湛非魚住在裕豐樓,何暖也給伙計打賞過,但是并沒有拿荷包,直接給的一小角碎銀子,綠柳是大夫人身邊伺候的大丫鬟,身份自然貴重一些。
此前大夫人帶著禮物來給折婧賠罪,綠柳把這些賠禮交給了何暖,當時何暖就給了打賞的荷包,荷包里是二兩銀子。
后來綠柳被折婧拿鞭子把臉給打傷了,已經沒辦法在內院伺候了,紅纓她們一群人也湊了點銀子給綠柳送過去,聽綠柳說了一嘴,紅纓本就擅長針線這才掃了一眼荷包就記住了。
大夫人微微詫異,荷包被調換了能在刑部捕快的手里把荷包換了,這小姑娘到底什么來頭。
“湛姑娘,你還有何話可說”劉侍郎好整以暇的看向湛非魚,表情陰狠而得意。
如今物證有了,姚大民雖然死了,可臨死前也招供了,口供上有他的簽字畫押,所以如今是人證物證確鑿,再加上動機也有了,湛非魚想要脫罪除非拿出新的證據來自證清白。
白府尹和孫府丞他們看到這里也都明白了,這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栽臟陷害,可不管手段高明還是粗陋,只要有用就行。
“劉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白兆輝走上前來給端坐在公堂上的劉侍郎行了一禮,這才繼續開口“如果真如大人推斷的這般,湛姑娘用五百兩銀子收買了姚大民刺殺學生,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姚大民必定是死罪難逃。”
“學生不解的是姚大民為何會答應”白兆輝看了一眼跪著的曾立,“你在裕豐樓當伙計,可知姚大民一個月工錢是多少”
曾立不知道怎么又問到自己頭上了,面上依舊是惶恐之色,“姚大廚做菜有一手,掌柜的一個月給了五兩銀子的工錢,有時候用剩下的一些邊角料姚大廚也會帶回家,逢年過節的給客棧送菜送肉的東家也會給姚大廚一些好處。”
所以雜七雜八的算起來姚大民一個月差不多能拿到六兩銀子,一年也就是七十二兩,十年下來也就七百兩銀子。
白兆輝問到這里,公堂外旁聽的百姓也發現不對勁了,“五百兩銀子雖然多,可姚大民也不會傻到為了銀子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你之前沒看到,姚家老的老小的小在裕豐樓哭的凄慘,姚大民這個頂梁柱死了,一家子都沒有活路了,好死不如賴著活,再說姚大民一個月還能賺到五六兩銀子呢。”
姚家一大家子的開銷都落在姚大民頭上,他一年估計也就存不到十兩銀子,一輩子都賺不到五百兩。
但一家子有吃有喝有房子住,姚大民為了五百兩銀子去刺殺白兆輝,得罪的還是府尹家的小公子,正常人絕對不會干這蠢事,而且他一死,剩下孤兒寡母的即便有銀子免不了被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