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家的管家送來了燒酒還有五斤鹵肉十只烤雞,而中午灶房那邊出了岔子,灶膛里的柴火不知怎么滅了,燒了一鍋夾生米飯,你們中午都沒怎么吃”
大冷的天昏暗的大牢顯得格外陰冷,再加上沒吃飽,真的是又冷又餓的,這不酒樓色香味俱全的鹵肉一送過來,獄卒們都感覺饑腸轆轆的。
賴三是牢頭,但順天府大牢一共兩個牢頭,賴三和另一個牢頭大胡子一直不和,所以就讓和自己配班兩個獄卒先過去吃,然后再帶點回來給自己吃。
看守姚大民本就是枯燥泛味的活,姚大民不言不語就跟啞巴了一般,即便挨了大刑受不住了也就嚎幾聲,所以兩個獄卒也沒想過離開會出事。
他們不過去大胡子這班人絕對連一口肉渣子都不留下來,再者這一去一回連半刻鐘都要不到,再說也不是離開牢房。
賴三抬起頭看向白府尹,“大人,小的有話要說,但只能對大人一人說。”
孫府丞見狀也不在意,得到白府尹首肯后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白府尹和依舊跪著的賴三。
白府尹面容一貫威嚴,此刻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冷酷無情,“你有什么話要和本官說”
“小的的確是收了銀子,但小的只是告訴了姚大民時候到了這四個字。”賴三不敢有絲毫隱瞞,這一句話他就收到了一百兩銀子,而且姚大民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賴三根本不怕人來查。
白府尹沉著臉,銳利的目光看向賴三,“你為何要招供”
如果賴三咬死了不招,白府尹也不可能對他如何,至多把人趕出順天府衙。
有了這一百兩銀子,賴三也不虧,隨便做點小買賣或者找個活計,一百兩足夠一家子過上七八年好日子了。
賴三低下頭,遲疑了一瞬間開口道“這張銀票是小人中午回家時在臥房窗戶下發現的”
雖然只是個牢頭,但賴三早幾年也干過捕快,只是一次追捕犯人的途中摔下了馬,左腳跛了只能當了獄卒。
但賴三的確懂些跟蹤追查的門道,再加上做這事的是個外行人,結果還真讓賴三順藤摸瓜給查出來了。
“你是說一開始你打算只收銀子不辦事”白府尹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獄卒也好,捕快也罷,其中有些人行事和街頭那些地痞無賴沒什么不同,當然最大的區別在于他們不會知法犯法。
賴三真拿了銀子不辦事也說得過去,白府尹不解的是他最后為什么還是把這四個字說給了姚大民聽,賴三在順天府差不多干了十年了,他很清楚這句話會帶來什么后果。
“是,小的家里白天都有人,唯有吃飯的時候一家子都去了堂屋,放銀票的人必定是趁這個時間偷溜進院子的。”賴三一五一十的招供,得到白府尹的準許這才扶著膝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