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目送著湛非魚的馬車往裕豐樓方向行了去,傅睿一掃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丹鳳眼里透著幾分擔憂,“折家不比溫家,今日鬧了這一出她就一點不擔心”
折婧胡鬧,折家不管有理沒理都護著折婧,但折三郎他們至多是把人打一頓,受點皮肉傷罷了。
而且京城這些都是人精,都看出折家是有意把折婧還有這三郎養廢了,因此圣上對折家多有包容,其他人家即便挨了揍也不會上趕著鬧事。
可溫家卻不同,說是官宦之家,和溫家結仇的人家都沒有好下場,溫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只怕真的會出人命。
寧辰安瞄了一眼好友也不隱瞞,“此前她和折婧在裕豐樓第一次沖突,折家就派了程武帶人夜襲了裕豐樓”
“不是,辰安你竟然知道折家的動靜,所以你一直派人盯著折家”傅睿笑的無比曖昧,毫不意外挨了好友一拳頭。
寧辰安不得不留意折家的一舉一動,省的一出門就被折婧給堵上了,湛非魚能讓夜襲的折家鎩羽而歸,溫家除非出動暗衛,否則的話湛非魚的安全是不用擔心。
繼折婧在湛非魚這里碰壁后,溫如意在多寶閣花了一萬兩冤枉錢的消息不出半個時辰就傳遍了京城的各個世家。
湛非魚瞬間成為了京城最不能招惹的存在,尤其還有被罰了一年俸祿的劉侍郎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敗在眼前,各家長輩不得不叮囑家里不成器的小輩,惹了誰也不要招惹這位小祖宗。
和她一對比折婧絕對是小巫見大巫,殺傷力都不在一個層面上。
順天府衙。
入夜后屋子里依舊亮著燈火,相對于跪在下方惶恐不安的牢頭賴三,正商討公務的白府尹、孫府丞等人神色認真,坐下下方的書吏則快速的記錄著。
“明日孫府丞去五城兵馬司一趟,我們順天府會陪著五城兵馬司一同巡察,確保年前年后京城的治安。”白府尹交待完畢后,又讓魯通判說了一下這三年來京城最容易出事的幾條大街,這些地點今年也要增派人手。
小半個時辰后,其余人都退了出去,畢竟已經快巳時了,唯獨孫府丞留了下來。
啪一聲,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的聲音響起,孫府丞冷眼看著嚇的一個哆嗦的賴三,“你是我們順天府的人,也知道府衙的規矩,是自己招供還是去刑房走一遭”
“大人,小的”賴三張了張嘴,面色煞白到不見一點血色。
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即便屋子里染著炭盆,可一股子寒意卻從膝蓋骨蔓延到了全身,冷的賴三話都說不全乎了。
孫府丞也懶得聽他狡辯,將手頭的幾張口供隨意翻看了幾下就丟在桌上,“當日看守姚大民的人是慶捕頭一手安排的,唯有你在姚大民自盡的這天中午單獨和他接觸過。”
因為涉及到了白兆輝,所以府衙這邊不敢輕忽,唯恐姚大民被人滅口了,所以是三人一班不錯眼的盯著姚大民,即便姚大民在牢房里睡覺或者出恭,這三人也要睜大眼盯著。
姚大民自盡的當日,捕快抓捕了當街調戲民女的一個紈绔,這不把人關到牢房里后,艾家立刻派人來牢房打點,唯恐三代單傳的獨苗苗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