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少年更是心喜的想要把人偷偷抱回家,會甜甜的喊自己哥哥,還會抱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小妹妹!
被取笑的湛非魚氣惱的捻起一塊酥酪丟到了嘴巴里,惡狠狠的咬著,爾后眼睛一亮,好吃!
林夫子笑著搖搖頭,見慣了勤學自律的小魚,這會卻如此孩子氣,也對,終究還是個孩子。
而見趙教諭和縣學的生員們對湛非魚的態度,林夫子眼底有不舍之色快速劃過,自己不該耽擱了她!
之前湛非魚拿到推薦信之后,林夫子并沒有打算讓湛非魚立刻去縣學,而是想著等后年她過了縣試、府試,成了童生之后再去縣學。
到時有舉人教導,小魚必定可以通過院試的考試取得秀才功名。不讓湛非魚太早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擔心她被排擠了欺負了,但現在林夫子沒有了這層憂慮。
休息結束后,大堂再次熱鬧起來。
眾人或因觀點不同,便你來我來的爭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或爭論誰的詩作更好,好在哪里、妙在何處?
更有擅長書法的讀書人,將文會上好的詩詞記錄下來;而擅畫者則潑墨揮毫,把今日種種用丹青定格。
湛非魚聽的是如癡如醉,她雖熟背《四書五經》,可于科舉而言依舊是門外漢,此時她便如海綿一般瘋狂吸收的各種知識。
……
“聽說湛小蒙童乃是南宣府數十年才出的小神童,金某有一題想請教,還請小神童不吝賜教,日后金某回到南宣府,必定給小神童揚名!”說話的中年男人內穿斜領長衫,外著黑色滾邊的茶褐色外袍,和在場很多讀書人是一樣的穿著。
但他眼中卻透著市儈奸猾,不像文人更像是精于算計的商賈。
不說林夫子,在場不少人都皺起眉頭來,今日文會總有人在針對湛小蒙童,身為讀書人卻刁難一個七歲小姑娘,著實讓很多人不恥。
湛非魚似乎感覺不到對方來者不善的惡意,笑瞇瞇的開口道:“賜教不敢說,在場這么多飽讀詩書的前輩都在,我不過是有幾分急智而已。”
金姓男子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題目:“今有大將軍練兵,每三人一列,余一人,每五人一列,余二人。每七人一列,余四人,十三人一列,余六人。請問湛小神童,這一隊士兵至少有多少人?”
“算學題?”湛非魚微微挑眉,這是要“獨辟蹊徑”繞開詩詞歌賦,在算學上為難自己?
大慶朝科舉和前朝不同,前朝帝王昏庸荒淫,喜詩詞,因此科舉取士著重于詩詞歌賦,有詩才者甚至會被舉薦為官。
本朝科舉重時文策論,詩詞雖然也考,但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之用,而算學并不在科舉之列,鄉試時偶爾會有考官會出算學題,但一般不會太難。
湛非魚這樣的蒙童,縣試、府試都沒參加過,連童生都不是,更不會學算學,林夫子也沒教過《九章算術》。
“你這是強人所難!”林修遠開口反駁,不說小魚才七歲,入學不到半年,就算自己,從開蒙到如今已經讀書快十年了,這人出的題林修遠也算不出來。
趙教諭和竇夫子幾個舉人沒有開口,但神色都冷了幾分。
即便是縣學也沒有開專門的算學科,只不過縣學的牛夫子對算學還算精通,若有學生也喜歡,牛夫子也可私下授課。
但生員們都以科舉為奮斗目標,時間都花費在《四書五經》、經史子集,諸子百家這些需要考的書籍上,每隔幾年才會有一個喜歡算學的學生。
“這題有些復雜。”牛夫子說完后,拿起紙筆開始演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