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雖然還是個小蒙童,可年前陳縣令還有衛所的大人送來的年禮都讓四里八鄉的人知道湛非魚背后有靠山,不能得罪。
等二月份她就要去參加縣試,過幾年必定要考秀才,甚至考舉人,誰也不會為了逞口舌之快得罪湛非魚。
村正連忙點頭,“小魚你放心,林夫子的品行他們都知道,不會瞎說的。”
年輕的趙捕快看著氣勢懾人的湛非魚,吃驚的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現在八歲的小姑娘都這么厲害嗎?
“勞煩費捕頭稍等片刻,我回房拿個東西。”湛非魚說完后就回了臥房,將放在柜子最里面的荷包找了出來,里面裝的正是禁龍衛的令牌。
……
私塾已經掛起了白幡,靜寂的讓人感覺到無法言說的悲涼。
“董伯,夫子和師兄呢?”湛非魚快步進了后院,看向正在布置靈堂的董老伯,眼角一酸,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聽到聲音的林夫子從西廂房走了出來,這是林修遠的屋子,他風寒還未痊愈,林夫人的死亡讓林修遠一下子病倒了。
“夫子。”湛非魚壓下心底的酸澀走了過來,看著面色蒼白的林夫子,趕忙扶住了他胳膊,“夫子,節哀。”
“為師撐得住,不用擔心。”林夫子聲音嘶啞,眼睛是充斥著紅血絲。
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合眼,原本就因喪妻而悲慟,卻又知道林夫人是被下毒的,痛苦里又多了自責愧疚,人沒有垮下都靠一口氣強撐著。
“費捕頭。”林夫子對著費捕頭三人打了招呼,轉而看向身側的湛非魚道:“你進去陪陪你師兄,修遠他……”
“我明白,夫子。”湛非魚乖巧的點了點頭,將荷包里的令牌拿出來放到了林夫子手中,“我先去看師兄。”
“三位這邊請。”林夫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被塞到掌心的令牌,示意費捕頭三人進正廳說話。
“林夫子,可否讓費某一觀?”費捕頭冒昧的開口,視線停留在林夫子的右手上。
剛剛只瞄到了一眼,費捕頭也認為自己看錯了,可轉念一想湛非魚此舉只怕是故意的,那這令牌?
小趙捕快和馬捕快都是不解,聽到費捕頭的話后,兩人也好奇湛非魚給林夫子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夫子看著手中的黑色玄鐵令,原本也沒多在意,可將令牌反過來后,赫然是銀鉤鐵畫的三個字:禁龍衛。
“這?”馬捕快震驚的出聲,腳步上前,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令牌,“這是……禁……禁龍衛!”
趙捕快的眼珠子又要瞪的掉下來了,吞了吞口水,看向費捕頭呆呆的道:“費叔,這是真的?”
“誰敢拿禁龍衛的令牌作假?”費捕頭一巴掌拍在趙捕快的后腦勺上,隱匿了眼底的震驚,難怪湛小蒙童當著自己的面把令牌拿出來,這就是林夫子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