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人身體都沒有不適?”費捕頭沉聲問道,銳利的目光看向四人。
盧嬤嬤、董老伯他們都搖著頭,這說明毒不適放在菜里的,否則林夫人中毒了,王琳瑯肯定也會。
至于茶水、糕點還有粽子什么的,要查起來有點慢,畢竟端午節來私塾送節禮的學生多,東西都混在一起了。
費捕頭又問了盧嬤嬤幾個問題,隨后對趙捕快道:“你去廚房查看一下,再把糕點粽子茶葉的都帶回去讓徐大夫檢查。”
趙捕快立刻起身向著外面走了去,既然是中毒了,首先要找的就是毒下在什么地方。
“董伯你在私塾看門,這幾日來私塾送節禮的村民,你可發現有異常的?”費捕頭看向董老伯,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董小丫。
對比湛非魚老練沉穩的行事,董小丫才是正常的八歲小姑娘,怯生生的抓著董老伯的衣角,低著頭不敢看人,似乎說話聲大一點都能將她嚇一跳。
董老伯也有些畏懼官府的人,回答的明顯不如盧嬤嬤流利,“回差爺,這幾天有不少人來私塾,一大半人是把節禮交給夫人就走了……”
村里人淳樸,林夫子教導學生又盡心,端午節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送了粽子過來,富裕一點的人家還準備了糕點,清貧的就拎了點自家種的菜,或者再加上幾個雞蛋。
因為林夫子這幾日染了風寒,不方便待客,私塾的學生回家一說,來送東西的都是婦人。
林夫人清高,村里的婦人也不敢套近乎,都是把東西送來了,客套兩句就走了,茶水都沒喝一口,更沒有機會給林夫人下毒。
五嬸子代表的金林村來送節禮的,李氏則因為林夫子對湛非魚極好,她們倆倒是坐下來喝了水,也寒暄了片刻,但也沒有多留,畢竟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話說不到一塊去。
董小丫都不需要問的,她在牙行的時候被嚇到了,膽子特別小,平日里幫著董老伯打掃院子,或者把菜地里的野草拔掉,去外面找野菜喂雞,撿柴火回來。
小姑娘在私塾待了幾年,可和林夫子一家三口都沒什么接觸。
湛非魚并沒有聽出任何異常來,等費捕頭問到自己便開口道:“昨日端午我提前半個時辰回家的,因為夫子和師兄病了,師母晚上要照顧他們,白天在休息,這兩日我都沒見過師母。”
林夫子和董老伯都能證明湛非魚的話,她雖然每日都來私塾,可都是在書房讀書寫文章,昨日倒是去了后院探望林修遠,卻被王琳瑯攔了下來,湛非魚也沒多留就離開了。
“我……姑姑……”王琳瑯聲音嘶啞,一開口就是哭腔,淚水更不要錢一般往下流。
哭狠了,王琳瑯身體不停的抽噎著,一旁盧嬤嬤趕忙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一邊安慰道:“小姐你節哀,姑太太最心疼你,你再哭下去眼睛可就毀了。”
對比林夫子和湛非魚壓抑著悲痛,王琳瑯的雙眼已經哭的紅腫了,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就剩下一條縫了。
“回差爺,我家小姐這兩日白天都在照顧遠少爺,不過一日三餐時都是和姑太太一起吃飯的,也會說一下遠少爺的病情。”盧嬤嬤代替王琳瑯回答了。
因為是姑姑和侄女的關系,同住后院的王琳瑯和林夫人接觸的最多,但要說是她下的毒也牽強,畢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費捕頭看著哭的快斷氣的王琳瑯,也沒難為一個小姑娘,看向林夫子道:“不知道夫子可曾發現有異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