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小姚氏還有點理智,其實她心里的打算是日后把那傻子給弄死。
一個傻子而已,不下心掉河里了人就沒了,到時候嫁妝銀子都是大郎的,再娶個官家千金,哼,他們懂個屁!
“行了,你也別拿泰福酒樓來壓我們,村里人不賣菜也餓不死。”老族長懶得聽小姚氏那顯擺的話,“長順,我把話擱在這里,林夫子有秀才功名,小魚是我們湛氏一族的希望,我在村里若是再聽到這些混賬話,你們全家都給我搬出村去!”
湛老頭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老族長竟然這么維護湛非魚。
小姚氏也傻眼了,自己都把泰福酒樓搬出來了,老族長竟然都不在意,這是老糊涂了吧?
可看著面容威嚴的老族長,再看其他族老和村正都沒反對,湛老頭和小姚氏都蔫了,兩人心里都不痛快,可也不敢再瞎嚷嚷。
等湛非魚被五嬸子從房間里叫出來,老族長就把結果說了一下,“小魚你放心,村里就算不賣菜,也不會讓人胡說八道的。”
這也是看在湛老二帶著村里人掙了銀子,否則老族長都不會給小姚氏最后的機會,直接就把他們給趕出村了。
“謝謝太爺爺。”湛非魚乖巧的點了點頭,族里為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雖然這是因為自己讀書有天賦,可世間的事不都如此,自己若不能給族里帶來利益和好處,憑什么讓村里人放棄賺銀子的機會。
李氏心疼的摸了摸湛非魚的頭,眼中的擔心和不安并沒有散去,這種不堪的流言根本壓制不住,即使明面上沒人說,可私底下那些人依舊會拿來說嘴。
老族長轉而對一旁的村正叮囑道:“你和你媳婦一會去村里說說,那些骯臟話誰都不許再說,否則別怪我拿族規處置他們!難道日后村里的娃都不去私塾了?”
林夫子的為人不必多說,教導學生那真的是盡心盡力,而且束脩也便宜,若真的得罪了林夫子,村里的孩子就沒地方讀書了。
“我知道。”村正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有牽扯到孩子讀書進學,那些碎嘴的婦人才知道怕。
老族長又看向五族老,“老五,湛老二那里你也去說說,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賣菜的銀子村里人也餓不死!”
所以繃拿泰福酒樓來說嘴,比起那一點銀子,老族長更在乎的是湛非魚的前途,她若取得了功名,全村都要跟著受益。
小魚即使不做女官,但日后就算開個私塾教導學生,為湛氏一族培養幾個能讀書科舉的后輩,那可是造福后代的大功勞。
更何況以小魚的長相、才學,這婚事必定差不了,有了親家的提攜和照顧,何愁湛氏一族不興旺。
老族長把話掰開了說,族老們紛紛點頭,他們這些老骨頭別的本事沒有,至少眼皮子沒那么淺,孰輕孰重心里有數。
湛非魚明白這不堪的流言是沖著自己來的,讀書人若是毀了名聲,就不可能參加科舉,也就沒有了價值,到時候老族長只怕壓制不住村里人。
“太爺爺。”思慮一番后,湛非魚決定先給老族長他們打個預防針,“不是我危言聳聽,謝家的傻姑娘若是嫁過來了,能活幾年都難說。”
“落水也好,病死也罷,日后若出了人命,謝家絕對會記恨上村里,現在大家賺點賣菜的銀子就好,但別把生計都放到泰福酒樓上。”湛非魚也是聽李氏說的。
村里人見賣菜能賺銀子,就想著多種菜,多養雞鴨,男人不打短工,婦人也不繡帕子納鞋底賣了,一門心思的去種菜。
有心思活絡的就想著薄田不種稻子改種蔬菜,有的人想拿銀子買幾頭小豬養,到時候豬肉也能賣給泰福酒樓,甚至還有人打算把田挖了改成水塘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