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這不是長久的生計,一旦泰福酒樓不收菜,這些人家估計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呃……老族長他們愣了一下,想到小姚氏的為人,再想到湛老二那算計自私的性子,還真可能無聲無息的磋磨死謝家的傻姑娘,然后貪下嫁妝銀子,再給湛大郎重新娶個媳婦。
可即使湛老二他們做的天衣無縫,找不到任何證據,謝家就不追究了?只要認定了自己的傻女兒是被湛家人害死的,謝家絕對會報復。
沉吟半晌后,老族長認同的點點頭,“還是小魚你想的長久。”
其他族老面面相覷著,雖然他們感覺湛非魚這是故意給湛老二、小姚氏上爛藥,可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回事。
離開村正家往外面走,湛非魚隱匿住眼底一絲暗沉。
山雨欲來風滿樓,希望這風暴波及到村里后,老族長和村正他們不會為了一點賣菜的銀子捧著二房,最好能繼續壓制村里人。
……
縣學。
“湛小蒙童,這邊走。”齋夫斂下詫異之色,領著湛非魚順著右側抄手游廊往后院走。
這幾日關于湛非魚的傳聞那是人盡皆知,齋夫沒想到竟看到真人了,目光不由往后看了一眼。
湛非魚內著斜領黃色襦裙,外罩白色窄袖褙子,雖面無笑意,可目光澄凈透亮,纖塵不染好似菩薩坐下的小仙童。
“趙教諭、竇夫子、牛夫子。”進了屋,湛非魚給三人行禮后,端正的站在正廳中間。
這是趙教諭第三次見湛非魚,初次是在金林村,小姑娘身著粗布衣裳,可難掩周身靈氣,童音清脆的背誦了《三字經》。
第二次便是在樂山居的冬至文會,面對張秀才等人的挑釁刁難,不卑不亢、才思敏捷,乃是文會上最耀眼的明珠。
而今日,趙教諭沉聲開口道:“人之多言,亦可畏也。縣學乃是生員讀書進學之地,你若來此,便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說白了就是人言可畏!湛非魚如今這名聲,別說在縣學住宿,就算只讀書,傳遍街頭巷尾的謠言只怕又要添新內容,這一次不是林夫子,而是縣學的這些青年才俊,再骯臟齷齪一點,還會波及到趙教諭這些舉人。
竇夫子和牛夫子面色凝重又愧疚,他們都是惜才愛才之人,可也不能為了湛非魚一人,不顧縣學二十多個學生,只能說散播謠言的人太可恨,其心可誅!
“學生明白。”湛非魚來之前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聽到趙教諭拒絕的話依舊有些難受。
“謠言止于智者,興于愚者,喜于謀者。待水落石出后,還希望教諭能讓學生入學。”湛非魚一揖到底。
“那是自然。”趙教諭應下,若非形勢所逼,他又怎么會把湛非魚拒之門外。
從縣學離開后,湛非魚沒有立刻回村,打算去文興書齋買一些紙。
即使不去縣學,她也可以在家自學,有五百多篇的制藝文范文,琢磨透了,還擔心寫不出好的制藝文?
突然的,一個中年仆人快步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湛小蒙童請留步,我家老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