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二啊,你媳婦不是小魚打的。”站一旁的嬸子忍不住的開口了,看著湛老二尷尬的繼續道:“那是你娘拿掃帚打的,我們都看見了。”
桂花嫂子表情訕訕的接過話,還不忘給自己表功,“嬸子就跟瘋了一樣,我想攔都沒攔得住。”
“可那掃帚在……”湛老二表情一點一點的龜裂,他記得當時湛非魚手里拿著掃帚柄,上面還沾著血。
嬸子給湛老二解釋道:“那不是你娘打的太狠了,我們都怕把你媳婦給打死了,就攔住了你娘,小魚這孩子趁機把掃帚給奪走了,你是誤會了。”
村正和族老們再一次傻眼了,這事鬧的!
湛老二幾乎維系不住臉上的表情,他甚至認為她們都在說謊,是在包庇湛非魚!可其他人或許會,但桂花嫂子和李氏有舊怨,她不可能幫著湛非魚隱瞞。
“娘。”湛非魚晃了晃李氏的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堂屋詭異般的安靜,“我們回家去吧。”
“好,我們回去。”李氏反應過來,見村正點了點頭,便握著湛非魚的手往外面走。
幾個嬸子也尷尬的開口:“那沒什么事了,我們也該回家燒飯了。”
而一墻之隔的臥房里,小姚氏尖銳的叫罵聲剛好響了起來,“死老太婆,你竟然打我……你這個瘋婆子啊……你不得好死!”
痛狠了,小姚氏的罵聲都變調了,好在都是皮肉傷,雖然痛,倒也沒生命危險。
湛老二表情扭曲了又扭曲。
“三哥啊。”村正看向又悶著頭抽旱煙的湛老頭,冷淡的開口道:“你也和三嫂說說,她這個當婆婆的多包容包容,總不能把兒媳婦往死里打,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湛老頭沒開口,猛的吸了幾口旱煙,白色的煙霧繚繞下,滿是褶子的老臉顯得更加蒼老頹廢。
剛剛他還硬氣的要用族規處置湛非魚,結果臉就被打的啪啪的,誰能想到是湛老太動的手。
等到了晚上,榕樹下又聚集了不少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起白天的事來,都認為湛老太是瘋了,就算是磋磨兒媳婦,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
“你是沒看見,當時我都嚇傻了,還以為是沖著小魚來的。”婦人說的唾沫橫飛,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場面。
“你笑什么!別說我了,小魚那么聰明不也嚇懵了。”
“是啊,手腕粗的掃帚柄一下一下的打在姚春花的身上,我看著都感到痛了。”
這事也成了金林村的未解之謎,誰也不知道湛老太怎么突然就毒打小姚氏,以前她偏心二房不說了,現在湛老二賺銀子了,按理說湛老太只會更偏心。
“桂花,你怎么不說話?被嚇到了?要不要找梅婆子給你喊魂。”婦人推了推發呆的桂花嫂子。
猛的回過神來,估計是憋不住話,桂花嫂子看了看四周,這才低聲道:“下午我去看春花,聽到王大叔說春花的膝蓋骨傷了,讓送去縣里的醫館找大夫,王大叔擔心春花的右腿要廢了。”
“什么?”幾個婦人驚呼出聲,不由響起湛老太一竹竿打在小姚氏膝蓋上的場景,當時好像聽到骨頭被打壞的咔嚓聲。
……
當天晚上全村人都知道小姚氏的右腿被打壞了,醫不好就要殘廢了。
早上送菜的時候,村里人聽到小姚氏在屋里咒罵湛非魚,說是她踢壞的,要報官,要賠銀子……可全村就沒一個相信的,明明就是湛老太打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