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呆呆的看著竇夫子,半晌后,認命的點頭答應,“是,夫子,我知道了。”
散學后,湛非魚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往泰福酒樓走,一想到每天賦詩一首,她突然不想努力了,用活字印刷術說不定能找圣上討個封號。
不行的話,她再努力想想,肥皂的配方也可以啊,不行弄點玻璃出來啊,再不行還有火藥這個大殺器……
湛文誠正是村正家的四兒子,在泰福酒樓的后廚當雜工,一個月也有一兩半的工錢,遠遠的看著走在人群里的小姑娘,立刻迎了過去。
“四哥。”湛非魚笑著喊了一聲,過繼之后,輩分提了一級,否則就該叫四叔了。
“小魚,累了吧,先進來休息一下。”湛文誠一說話就笑了起來,看著很是憨厚,可眼中卻透著精光,卻因為沒有算計之色反而會讓人有好感。
湛非魚跟著湛文誠往酒肆走,“不累,之前在私塾我都是走著去。”
“文誠,這就是湛小蒙童吧,樓上請,東家已經等候多時了。”掌柜的熱情的迎了過來,對著湛文誠也笑著道:“你陪著小蒙童上樓,順便問一下有沒有什么忌口的,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
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湛文誠看著走在前面的小姑娘,之前三叔家的二哥給酒樓送菜,廚房的雜工們不但沒有對自己客氣,反而多了些排擠。
可小魚不過是去了縣學讀書,連掌柜的都對自己如此客氣,湛文誠不由下定決心一定要送大兒子去讀書!
三樓雅間里,聽到腳步聲謝老爺走了出來,站一旁的管家率先向著樓梯口迎接。
進了雅間后一番客套寒暄,不過要談正事,管家和湛文誠都退了出來。
“我聽文誠說,湛小蒙童是為了金林村送菜的生意來的。”謝老爺笑呵呵的開口,態度和善,配上他發福的身段,像是彌勒佛一般,完全沒有商賈的精明算計。
湛非魚笑著看向這個時候還想端架子的謝老爺,清脆的嗓音直截了當的響起,“我以為謝老爺知道我此番前來是給機會讓謝老爺賠罪,如此看來是我想多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湛非魚也站起身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謝老爺了,告辭。”
“湛小蒙童請留步!”謝老爺趕忙開口,這一起身立場就變了,他不是施恩而是求饒。
可看著站在竹制書箱旁的湛非魚,謝老爺不得不低頭服軟,“老朽剛剛失言,還請小蒙童多包容,請坐,快請坐。”
“曾家是被什么人查封的,謝老爺想必很清楚,所以我很好奇謝老爺為何會重蹈曾家覆轍?”湛非魚笑著開口,烏黑的雙眼閃爍著光亮,好似好奇的孩童。
謝老爺臉皮有點發僵,說到底是自己輕敵了,小覷了面前這小姑娘。
若知道她背后有衛所撐腰,打死謝老爺他也不敢尋仇啊,不就是因為曾家被查封損失了點銀子,比起自己的小命,銀子算個屁啊。
“老夫慚愧啊!”謝老爺一把年紀了卻要對個小姑娘低頭,這是真的羞愧難當,“好在不曾鑄成大錯,否則老夫去了九泉之下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這就開始賣慘了,湛非魚臉上笑容不變,“謝老爺,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謝老爺表情又僵硬了幾分,她是打算功成名就之后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