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為師給你講講詩的意境。”竇夫子對湛非魚的讀書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基礎打得好,四書五經隨便抽哪一段都能熟背,而且釋義也解釋的通順。
制藝文算是中規中矩,轉換銜接處有些生硬干澀,但破題精湛、立意高遠,唯獨詩詞這一塊太過于薄弱。
湛非魚非小身板站的筆直,“勞煩夫子教導。”
看著不但不厭煩,態度端正又認真的湛非魚,竇夫子嚴厲的表情也松緩下來,八歲的小姑娘被稱為神童,說是天賦何嘗不是勤奮刻苦。
“小師妹眼中還冒著光。”文敏震驚的瞪大了眼。
“我等自愧不如!”坐一旁的同窗直點頭,若是自己被竇夫子單獨教學,那簡直生不如死!
身材微胖的張禹軒搖頭晃腦的接過話,“小師妹乃神童,爾等凡夫俗子豈能相比并論!”
講堂上方,湛非魚瞄了一眼繃著臉壓著怒火的竇夫子,為一群上課開小差的師兄們鞠了一把同情淚,不作就不會死!
“小魚入學不過三日就深得你們喜愛。”竇夫子聲音陰森森的響起。
文敏、張禹軒等人倏地繃直了身體,莫名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只聽見竇夫子繼續道:“小魚每日作詩一首,你們身為師兄自然要做好榜樣,從今日起每人作詩兩首交上來!”
瞬間的沉默……
“夫子,學生知錯了。”鬼哭狼嚎的求饒聲響起,夫子這是要了他們的小命啊!每日要臨帖十張,要背誦四書五經,要寫制藝文,還要賦詩兩首,他們幾時才能熄燈休息?
竇夫子銳利的目光往下面掃了一勸,“再敢嚎一聲就加一首!”
湛非魚就看見一群人好似被毒啞了一般,一個個憋的臉通紅,愣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還收拾不了這些臭小子!竇夫子滿意的收回目光,對著湛非魚和顏悅色道:“所謂意境便是一首詩的精髓所在,字如其人,而詩境便如人的性情。”
生性豁達的詩人,所作的詩便有一股豪邁之風;而婉約委婉之人,詩中更多的是悲秋惜春的情愫。
湛非魚忽然想起上輩子看的穿越小說,穿越女把千古流傳的詩詞剽竊過來,現在一想根本行不通。
一個閨閣女子先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后一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有腦子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有貓膩啊。
“夫子我記住了,日后吟誦詩詞時,必先了解詩人寫詩時的境況。”湛非魚之前只是為了背誦而背誦。
竇夫子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也,若是有不知道的地方盡管來詢問為師。與科舉而言詩詞為小道,但你日后出仕的可能性不大,詩詞與你便重要多了。”
若是文敏等人,他們讀書是為了科舉出仕,詩詞并不顯得重要。
可湛非魚一個小姑娘,即使取得功名了,也只會是才女、是儒士,如此一來就更需要揚名,詩詞即使不驚艷,卻也不能太普通。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竇夫子舉出例子給湛非魚分析詩詞的意境,“白日二字可簡單的認為是太陽。”
湛非魚眼睛瞪大了幾分,難道還有第二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