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從始至終都沒出現的禁龍衛指揮使,裕親王沒開口,顧輕舟也避而不談,其他人更不敢詢問。
片刻后,劉謇對著坐下面的仝同知使了個眼色。
面色微微發白,仝同知看著一身鐵血肅殺的裕親王,再看著詭譎莫測的顧大學士,內心雖然忐忑,可為了自己的仕途,為了仝府,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見顧輕舟和裕親王暫停了交談,仝同知趕忙起身行禮,“卑職拜見王爺。”
“何事?”敷衍的丟出兩個字,裕親王怒視著指使湛非魚倒茶的顧輕舟,小姑娘是他弟子,又不是使喚的小丫鬟。
“稟王爺,犬子……”仝同知跪在地上,言道仝旭如何仰慕顧大學士,身為父親他只能舔著老臉請求裕親王開恩,讓仝旭也能參與比試。
眉頭一皺,裕親王面色冷沉下來,兇煞的氣勢讓下跪的仝同知身體瑟瑟發抖。
裕親王是個武將,可他不是傻子,說是參與比試,不過是沖著拜師來的,
顧輕舟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向陳渭彬問道:“陳縣令,上泗縣聚集了多少讀書人?”
快速站起身來,陳渭彬行禮后回答:“回大人,據下官的統計,目前已一千三百多名讀書人。”
讀書人蜂擁而至,陳渭彬這個縣令也跟著忙起來,衙役一日三次的巡邏維持治安,小吏則挨家挨戶的宣傳,可以暫時將屋子出租,但不可坐地起價。
各個鋪子和小攤販也必須聽從衙門的安排,食物必須干凈衛生,價格稍微上提,同樣不能哄抬價格。
“仝旭要參加,這一千多人必定也想參加,仝大人,不如讓鄉試提前,總不能厚此薄彼。”顧輕舟說的云淡風輕,卻是把仝同知架到火上去烤。
憑什么仝旭就能參加,其他讀書人就不能?如果全部參加,一千多人的比試不就是科舉,自古以來只有帝王才能開恩科,仝同知有幾個腦袋夠砍?
再者他顧輕舟收徒,什么阿貓阿狗都來摻和一腳,仝家父子的膽子倒不小!
被質問的仝同知面色蒼白,顫抖著身體哆哆嗦嗦的請罪,“下官絕無此意,還請大人明鑒,下官只是想成全犬子求學進取之心。”
“顧大人。”劉謇扯起嘴角笑了起來,耷拉的眼角微微上提,“正所謂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萬云浩乃是南宣府最年輕的舉人,小魚又被稱為神童,仝旭想要一較高下也是人之常情,王爺以為如何?”
“仝大人,令郎年歲幾何?可有功名在身?”裕親王原打算拒絕的,可一看到顧輕舟這張臉,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能讓顧輕舟不痛快可不容易。
仝同知趕忙回答:“犬子今年二十有一,已有秀才功名。”
裕親王傻眼了,他以為仝旭也是個神童俊杰,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拜師,二十多歲了才考了秀才,這樣的讀書人別說京城了,就是南宣府估計一抓都是一大把。
深感被騙的裕親王老臉一沉,沒好氣的斥道:“他難道還想贏了小丫頭來揚名?”
這一把年紀還比個屁啊,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王爺此言差矣,仝旭可贏不了我弟子。”顧輕舟聲音堅定的響起,懶洋洋的繼續道:“既然想比那就比吧,賭注依舊不變,仝大人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