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站好。”顧輕舟說了依舊,也邁步走了過去。
湛非魚先是看了一眼屋子,和她之前的屋子一樣,一道門一扇窗,窗戶這會還是鎖死的,屋子除了中間的一桌一椅外,沒有任何藏身的地方,難道是有人趁著蠟燭被風吹滅的瞬間殺了萬云浩。
“王爺,人已經死了。”侍衛檢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萬云浩,看了看已經烏黑變色的嘴唇,“應該是中毒而亡。”
一聽是中毒,湛非魚一愣,不由伸長脖子看了看,桌子左側是幾張卷子,中間還有一張卷子,看來萬云浩是沒有答完題就中毒了。
毛筆沒有擱在筆洗上,而是掉在了地上,凳子也翻倒在地,桌子右側擺著硯臺、筆洗和蠟燭。
湛非魚看向桌子右側的地上,放著一個食盒,若是中毒,只怕是餅子或者水,當然,也有可能是兩塊西瓜。
“把食盒打開。”裕親王也想到這一點。
侍衛蹲下身把食盒打開了,裝水的竹筒已經空掉了,餅子只吃了一半,食盒下面還有兩塊瓜皮。
仔細檢查一番后,侍衛將竹筒放下,“王爺,竹筒里有異味,毒可能是下在水里。”
侍衛只是懂一點皮毛,真正勘驗還需要仵作或者大夫來。
靠墻站著的湛非魚沉思著,這水中下了毒能毒死萬云浩,同樣也能毒死自己,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兇手的目標不是自己。
仝同知也是一臉的慶幸,仝旭是他給予厚望的長子,這要是被毒死了,仝同知后悔都來不及了。
“倒是我們大意了。”顧輕舟聲音冷的駭人,他同樣想到湛非魚是逃過一劫,難怪無衍那小子留下兩個人。
裕親王也沒想到兇手如此膽大包天,敢在縣學里下毒,再想到外面聚集了上千讀書人,兇手若是混在其中,也不會被人察覺。
……
半個時辰后,聚集的讀書人都被遣散了,縣學從趙教諭開始,連同下面的齋夫則被衙門扣押起來,尤其是負責膳食的十多人,都被單獨關押在縣學大牢里。
湛非魚上了馬車,“老師,你說是誰……”
“本王和你一起。”馬車簾子被掀開了,裕親王直接上了馬車,沒好氣道:“你收個徒弟讓本王從京城車馬勞頓的趕來不說,還鬧出人命來了。”
“王爺此言差矣,兇手毒殺了萬云浩,應該是有私仇,和本官收徒想來是無關的。”顧輕舟懶洋洋的開口,靠在車廂上瞇著眼小憩,他也在想是誰殺了萬云浩。
湛非魚同樣在思考毒殺萬云浩的兇手是什么人,不過有殷無衍在,她倒不必擔心兇手能逃脫。
雖然心里存了事,可昨天畢竟坐了六個時辰,湛非魚回到農莊洗漱后就睡下了,直到卯時有仆人喊門這才醒過來。
“小姐。”仆人將洗漱的溫水送進房里,這才退出去準備吃食。
湛非魚起得早,讀書半個時辰后就會進食,而顧輕舟則要到辰時才起,所以仆人這幾日都是分兩次準備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