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又如何?章程禮是南宣知府,他要動一個人,又何必需要證據!有時候甚至不需要章知府動手,他只要暗示一下,勢必有人替他出手。
可這些話柴頤沒辦法和沒腦子的黃儷說,除了攀比除了耍橫之外,黃儷根本聽不懂,即使聽懂了她也會任性的不管不顧,一門心思的只想報仇。
黃儷冷哼兩聲,看著不為所動的柴頤,氣惱的推了他一把,“章知府又算什么?你可是陳家的幕僚,那可是大皇子的外家,章知府敢動你,那就是不給陳家,不給大皇子面子!”
黃儷一直想和離,她再嫁的人選有兩個:其一就是章知府,其二就是柴頤這個青梅竹馬。
可從前的時候,柴頤家境貧寒,而且運氣不好,鄉試屢屢不中,黃儷自然不會嫁給他吃苦,而如今,柴頤成了陳老爺的幕僚,倒是不差錢了,可身份地位太低,黃儷還是不愿意下嫁。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柴頤攬著黃儷的肩膀柔聲安撫了幾句,又轉移了話題,“美人妝那兒你查的如何?真的和裕王府有關?”
孫福因為在縣學門口毆打教諭和一眾生員,被陳渭彬抓捕后下了大獄,當時孫家在南宣府的生意就受了影響,但那時仝府還在,孫福也算是仝同知的小舅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還不敢太過分。
可之后,隨著仝同知被抓,孫家的生意徹底垮了,這其中損失了銀子的除了黃儷之外,也有柴頤,兩人如今盯上了日進斗金的的美人妝。
“姓柳的那個賤人簡直不知好歹!”黃儷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她虧了銀子,可看著美人妝生意火爆的賺銀子,這嫉恨的怒火可想而知。
也不是沒有人打過美人妝的主意,畢竟這只是一家脂粉鋪子,而且是新開的,掌柜的還是個立了女戶的女人,誰都要輕視幾分。
甚至還有惡意的人,想要人財兩得,畢竟柳掌柜長的也夠漂亮,不同于尋常女子的溫婉賢淑,但颯爽英姿也別有一番風味。
只可惜,所有打美人妝主意的人都鎩羽而歸,輕則被教訓了一頓,重則被送進衙門罰了銀子、挨了板子,最倒霉的兩家因為行事太過于出格,最后進了大牢。
南宣府的商賈們一打聽,這才知道了一點風聲,這美人妝背后的東家可是裕王府!
但也有人不相信,裕王府低調多年,也沒聽過王府有脂粉生意,說不定是柳掌柜自己放出的風聲,畢竟也沒人敢去裕王府求證。
“你別想了,我寫信問過大嫂了,的確和裕王府有關,但具體有什么關系大嫂也不清楚,畢竟大哥也不過是個翰林院的六品小官,大嫂表面上風光,實際上也就那樣。”黃儷不屑的嗤了兩聲,明顯是看不上總愛端著架子的大嫂,連帶的也罷明家大公子給鄙視了。
說什么在朝為官,不過是個六品而已,有什么可嘚瑟的,她若再嫁給了章知府,那可是正四品!
翰林院的六品官能是普通的六品嗎?非翰林不入內閣!可柴頤也懶得和黃儷說這些,只是面色凝重了許多,和裕王府有關,那他之前的種種謀算都要落空了。
黃儷終究也舍不得銀子,畢竟她只能靠嫁妝了,可自己又不善經營,幾個陪嫁的鋪子生意越來越差,賺的銀子都快不夠她花銷了。
“和裕王府有關又如何?我們不能動,不還是有陳家,你只要煽風點火一把,還怕陳家不上鉤,到時候你想辦法把香胰子的方子弄到手,我手里還幾個鋪子,不如到時候我也做這生意。”
黃儷倒是聰明了一把,想要借刀殺人!“陳胖子不是最喜歡年長又漂亮的女人,姓柳的賤人不是正合適!”
柴頤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畢竟他也看上了柳掌柜,或許說是看上柳掌柜這家美人妝的鋪子,而且她在鄰近幾個州府都開了美人妝的分號,只要娶了柳掌柜,這不亞于娶了一個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