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去干什么?”烏黑的雙眼倏地瞪圓了幾分,好似貓兒一般,湛非魚錯愕的看著易了容貌的重光,要不是聽出聲音來,她絕對以為是歹人闖進來了。
“我這絕活不錯吧?”重光嘚瑟的笑了起來,金刀跨馬的往椅子上一座,心虛的瞄了一眼窗戶外,這才道:“一會我得去黃家一趟,在下現在的身份是藥師狄連川。”
湛非魚眼睛蹭一下亮了幾分,可一想到殷無衍之前的交待,氣惱瞪著故意顯擺的重光,“府試在即,我要用功讀書,爭取拿個小三元。”
“你是怕顧學士知道你在南宣府胡鬧,到時候扒了你的皮。”重光眉梢一挑,毫不客氣的戳破湛非魚的偽裝,裝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我……”湛非魚詞窮,前天才把功課送去了京城,按照之前的時間來推算,估計三日后老師的信就要送來了。
大哥哥只是不準自己再出去,可老師一旦知道秦氏的事,湛非魚頭皮發麻,她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會有什么下場了,說不定小三元都安撫不了老師的怒火。
“胖丫頭,你不去?”重光笑的不懷好意。
“不去!”回答的是斬釘截鐵,湛非魚倏地轉過身拿起桌上的書看了起來,湊什么熱鬧,就該好好讀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也不知道狄連川到底有什么把柄被秦氏知曉了,湛非魚雙目無神的盯著書,心里就跟貓抓了一般,重光叔絕對是故意的!
“那我先走了。”重光哈哈一笑,能看到胖丫頭變臉,值了!
……
遠在京城,對唯一的小弟子,顧輕舟又怎么能放下不管,即便有殷無衍送過去的何暖何生兩兄妹,可顧輕舟還是派了一個死士守在暗處,也同時把湛非魚的消息傳回京城。
書房里亮著燈火明亮,顧輕舟每日天不亮就上朝,然后在文淵閣處理公事,還經常被圣上叫去商議政事,即便回到學士府那也是進書房處理積壓的朝廷公務。
“老爺,該用膳了。”老管家提醒了一句,這飯菜都熱了兩回了。
把手中的信箋放了下來,顧輕舟不由笑了起來,可燈光下,這笑容怎么看怎么的瘆人,“是該吃飯了,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那破丫頭也不知道。”
老管家腳步一頓,回頭瞄了一眼書案,“是小姐來信了?”
“那個破丫頭快把南宣府攪和的天翻地覆了!”顧輕舟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皮笑肉不笑的繼續道:“看來還是平日里功課太少了,所以才這般憊懶放縱!”
殷無衍那小子只會把破丫頭慣的無法無天!估計破丫頭要殺人,他就會站一旁遞刀子,然后再處理尸體,好好的小徒弟都被這臭小子帶壞了!
“小姐才九歲竟然就有這般本事?”老管家笑出一臉褶子來,那驕傲的模樣,得,又是一個會給湛非魚遞刀子的。
顧輕舟吃了幾口菜,別看他出身南陵顧氏,又是翰林院大學士,可食不言寢不語這些規矩,顧輕舟一貫是懶得理會,“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人不大膽子倒不小,還敢動陳家,不過這手段倒也有幾分可取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