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雙眼發亮的看向顧輕舟,只等他說明白。
“且等著,塵埃落定之后,估計南宣府就是鐵板一塊了,倒是便宜了章程禮,沒有破丫頭這神來一筆,章程禮至少要花一年時間才能牢牢掌控南宣府。”顧輕舟嘴上說著湛非魚“不務正業”,可臉上的笑容卻泄露出他的滿意。
尤其想到湛非魚竟然獨辟蹊徑的和青涯書院合作開辦全新的技藝書院,這讓顧輕舟忍不住搖搖頭,“還是太年輕了,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明家可防不住那些魑魅魍魎,這事還是得讓圣上來定奪。”
說到這里,顧輕舟看向老管家道:“明日你安排一下,派人送一萬兩銀票給那丫頭。”
“是。”老管家點頭應下。
……
殷無衍回到東湖小軒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小姑娘把南宣府的水給攪渾了,既然她已經起了頭,殷無衍自然要部署一番,總不能讓小姑娘白忙活一場。
再者有南宣府這個例子在,想必暗中那些人也不敢吃柿子撿軟的捏,這殺雞儆猴的作用也就達到了。
重光離開后,湛非魚又心無旁騖的開始讀書,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
“字寫的不錯。”殷無衍拿起書桌上的文章看了起來,不說文章的優劣,這一筆字就賞心悅目。
“水磨的功夫而已。”被夸獎的湛非魚咧嘴一笑,除了勤加練習之外,也因為臨摹的帖子都是珍品,要說天賦還真沒有。
殷無衍看了一眼謙虛的小姑娘,“讀書科舉不過是手段,不拘泥于此便很好。”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說到底讀書不過是為了科舉出仕,是為了名利地位,字也好,文章也罷,都只是達到最終目的的工具。
“老師要聽到這話肯定會把我罵的狗血噴頭。”湛非魚知道自己就是個俗人,外人說什么神童,什么才女,于她而言都是虛名是偽裝,她只是想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人拘在深宅后院,依靠男人的垂憐來生活。
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殷無衍指點湛非魚把文章和試帖詩修改一遍,而此刻已經到了湛非魚睡覺的時間。
放下筆,把有些凌亂的書案收拾整齊,湛非魚眼巴巴的看向殷無衍,“大哥哥,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們出去逛一逛南宣府?”
視線往窗戶外掃了一眼,漆黑的夜晚能聽到蟲鳴聲,大部分人此刻都在睡夢中了,南宣府雖然沒有宵禁,可這個時間點大街上估計也就有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