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你說秦氏現在是不是特別后悔沒早一點吊死自己。”湛非魚仗著是顧學士弟子的身份,和章知府開了個后門,這會她躲在公堂后的內室里旁聽。
何暖認同的點點頭,“柴頤通過陳家已經給秦氏找好了替身,等明晚之后秦氏就自由了,可她現在卻有牢獄之災,即便是陳家也不能把人從府衙大牢里帶走,風險太大。”
陳家如果真要幫忙的話,或許也有成功的可能性,但為了一個秦氏,陳家絕對不會冒險。
本來章知府和陳家就是對立面,陳家如果救人不成反而被章知府抓住了把柄,那真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公堂上,聽完趙教諭的指控,秦氏臉上血色盡褪,比起當日被捕快捉奸更為慘白,怎么可能?譚敏的死怎么會被發現,這人都死了十年了!
趙教諭既然擊鼓鳴冤了,自然是準備充分,當年給譚敏看診的大夫,伺候譚敏的丫鬟都被帶上了公堂。
秦家主此刻同樣愣住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秦家主一定親手殺了秦氏這個女兒,她這是不拖垮秦家不罷休啊!
“哎,那不是狄藥師嗎?”有圍觀的百姓認出被捕快壓上公堂的狄連川,終于明白為什么黃老爺也會出現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隨著狄連川面無表情的供認不諱,秦氏跪著的身體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這些年死在秦氏手中的又何止趙教諭的外孫女譚敏一人,即便郝嬤嬤已經死了,可很多事也都是郝嬤嬤派人去做的,有些人雖然被遠遠的發賣了,秦氏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回到南宣府來。
但有了禁龍衛的調查,即便是被發賣到不毛之地,只要人沒死,禁龍衛就能把人都找回來。
“什么?萬舉人的爹娘并不是病死的?”圍觀的百姓太過于震驚之下,都忘記章知府還在審案,只能說這消息太過于驚人。
后堂,湛非魚也呆愣愣的眨眨眼,因為要忙于讀書,她還真不知道秦氏竟然還毒殺了萬云浩的爹娘,“她就算不想被目不識丁的婆婆壓在頭上面,也不至于把人毒死吧?”
湛非魚其實能理解秦氏的想法,萬云浩出生寒門,他娶妻秦氏后,可以說是魚躍龍門了,但不管秦氏身份多么高貴,可婆婆畢竟是婆婆,她只能敬著孝著。
而鄉下婦人大多數粗鄙潑辣不講理,秦氏愿意偽裝,可不代表她樂意當個好兒媳捧著鄉下婦人,干脆把人毒死了一了百了,要說狠,這才是真的狠。
何暖事先就知道,此時倒沒那么震驚,“秦氏年幼時就曾害死過秦家的丫鬟兩人,一個婆子,十歲那年則把一個堂妹推入了池塘中淹死了,一旦開了殺戒,多思一個人對秦氏而言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