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用力的眨了眨眼,青天白日的,他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何生應該是個練家子,用的是內家功夫所以速度才這么快。
“謝老爺。”何生乍一看就是個普通后生,對著謝老爺抱拳后繼續道:“小姐讓我告知謝老爺一聲,我家老爺身體有礙,季大夫一直在給我家老爺調理,告辭。”
馬車里,謝夫人透過簾子看著離開的何生,這才詫異的問道:“老爺,湛非魚這是要封口嗎?”
剛剛這話不就是警告他們桃子肚子里的孩子和湛老大無關?左右已經喝了落胎藥了,謝夫人也不想折騰了,“回去之后我就讓人牙子把桃子遠遠的發賣了。”
湛非魚是個聰明人,謝老爺子也是精明的,即便何生不跑這一趟,謝老爺子也會下封口令,左右謝家知道這事的除了他們夫婦,也就謝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嬤嬤,不會讓消息傳出去拖累了湛非魚的名聲。
重新上了馬車,謝老爺子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等回到謝家之后,謝老爺子余光掃過被老嬤嬤攙扶下馬車的桃子,腦海里亮光一閃而過。
“等等!”謝老爺子突然開口,總是笑呵呵的臉上此刻卻是陰云密布,把一旁謝夫人都嚇了一跳。
半晌后,老嬤嬤守在花廳外,謝老爺看著面色蒼白,虛弱的隨時都能厥過去的桃子,冷笑道:“老夫終日打雁今兒卻被雁啄了眼!”
“老爺?”坐一旁的謝夫人聽的一頭霧水。
啪一聲,謝老爺直接把茶杯砸到了桃子的腳下,怒聲喝問,“你還不從實招來?你肚子里的野種到底是誰的?嫁禍給湛老大,想讓湛家給你養兒子,你真是膽大包天那!”
桃子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身體抖的跟篩子一般。
看到這里謝夫人震驚的瞪大眼,一手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道:“那孩子不是湛老大的?我說湛非魚一個小姑娘怎么如此心狠,敢情那根本不是她弟弟!”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這一次桃子是真的怕了,砰砰的磕著頭,也不敢隱瞞分毫,“孩子是湛二老爺的,奴婢不是自愿的,都是他強迫了奴婢,老爺夫人饒命那……”
湛老二?謝老爺都氣笑了,“難怪你們敢玩李代桃僵這一出,這孩子以后生出來長相必定肖似湛家人,你們也不用擔心被拆穿。”
若真是其他男人的野種,到時候長相完全不同,難免有人會懷疑,可是湛老二的孩子,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即便謝老爺不開口,謝夫人也知道桃子不能留了。
……
等湛非魚從金林村離開回到別院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何生剛收到了謝家那邊的消息,“謝老爺把人毒啞了,然后賣到了礦上去了,還特意交待了人牙子,估計人是活不了了。”
礦山那地方干的都是苦力活,一把男人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更別提桃子一個弱女子,而且謝老爺又使了銀子,人牙子路上稍微一折騰,到時候一場重病下來,估計在路上就撐不住了,即便僥幸活下來到了礦山也是難逃一死。
“派人繼續盯著,確保萬無一失。”月色下,湛非魚面色沉靜,她并不擔心謝老爺,她防備的是陳家,如果桃子被陳家人帶走,說不定就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