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桁表情一僵,又抬手叩了叩門環,“快開門!”
“耳朵聾了嗎?喊什么?”嘎吱一聲,大門是打開了,可迎面卻是一盆臟水破了過來。
齊桁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潑的一頭一臉的。
而正在和明三一起打量南湖巷的湛非魚也傻眼了,至于何生幾人,雖然都是練家子,可此刻都站在馬車邊,再者誰也沒想到會有人潑水啊。
“你個小胖子,叫什么叫,你家爹娘死了就滾去亂葬崗,別在老子門口哭喪!”站在門口的青衣小廝厲聲咒罵著,高高昂著下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宅子的主人。
齊桁一抹臉上的水,氣的聲音都發抖了,“你看看我是誰!”
雖說這宅子在豐州,可每年年底齊父都會帶著一家子老小回主家拜年,有時候留宿在主家,可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這里,齊桁去年因為要準備府試,所以并沒有回來,但守門的小廝即便不認識齊桁是小主人,卻也不至于態度如此惡劣。
說是小廝可看著也就十**歲,雖然是三角眼,還有點塌鼻子,可膚色卻挺白,青色的長袍只是棉布的,但一看面料卻是全新的,更別提小廝腰間還墜了個玉佩,看成色也得三五十兩銀子。
“你誰啊?”小廝抬著頭,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齊桁。
因為淋了水,齊桁身上青色的袍子這會濕漉漉的變成了咸菜色,再加上他車馬勞頓,臉色也不好看,頭發也濕漉漉的,小廝雖然看出齊桁這行頭不像是普通人,可也沒把他放眼里。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宅子的主人姓齊。”明三折扇一收,俊臉冷了下來,他的小師侄他可以欺負,一個小人也敢狗眼看人低的出言不遜。
小廝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脖子一昂,趾高氣昂的罵道:“我呸,你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騙子!這宅子姓齊,那你喊一聲,看它應不應你?”
明三和齊桁都是一愣,原以為是個惡仆,可他們都表明身份了,對方還故意裝瘋賣傻,這明顯就有問題。
湛非魚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同情的看著氣的漲紅了臉的齊桁,本來他還嘚瑟自家在南湖巷有座宅子,誰知道卻被攔在門外了。
齊桁一聽湛非魚的小聲,臉更紅的要滴血了,剛要上前爭辯,湛非魚卻脆聲道:“阿生,你去衙門跑一趟,一個賣身為奴的下人竟然敢攻擊讀書人,難道在豐州,讀書人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奴籍?”
“什么讀書人?”小廝面色一變,他再跋扈卻也是怕見官的,尤其是湛非魚一口一個讀書人。
明三莞爾一笑,“在下不才只是個秀才,而被你潑水的正是個小童生,八月要參加院試。”
小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秀才也好,小童生也罷,那都是讀書人,絕對不是他能得罪起的,去了衙門,官爺審案之前只會先給他來一頓殺威棒。
“三公子,你若是考個舉人,也不至于用秀才名頭來嚇人。。”湛非魚毫不客氣的嘲諷了一句。
當年狂傲不羈直接放棄科舉的明三尷尬的無地自容,往事不堪回首。
齊桁認同的直點頭,小師叔如果是舉人,那自然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