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應該是被喂了藥,即便四條腿已經被斬斷了兩條,可卻沒辦法動彈,一雙馬眼里含著淚水,發出痛苦的嗚鳴聲。
地上是一灘紅艷艷的血跡,湛非魚踩著血跡蹲下身來,摸了摸馬頭,左手蓋住黑馬的眼睛,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拿了出來。
“你要干什么?”站一旁摁住黑馬的小廝站起身來,指著湛非魚得意的挑釁,“你難道還想殺人不成?”
“阿暖。”湛非魚低聲開口,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了下來,直接割破了馬脖子,溫熱的鮮血瞬間飛濺而出。
“啊……”遠遠圍觀的幾個丫鬟再次嚇的花容失色,一個個驚恐萬分的喊叫起來,誰也沒想到湛非魚會一刀殺了黑馬。
手持剔骨刀的丙丁一下子黑了臉,他奉百戶大人之命在齊家大門口殺了這畜生,而且要一刀一刀把這畜生活剮了。
之前只砍斷了兩條馬腿而已,他沒想到湛非魚竟然敢這么做,到時候大人怪罪下來?
“你竟然敢殺了百戶大人的馬?”兵丁陰狠著臉怒吼起來,手中的染血的剔骨刀揮舞著,乍一看像是要殺了湛非魚泄憤。
湛非魚沉默著,直到左掌心下的動彈越來越輕緩,最后歸于了平靜,湛非魚這才抬頭,看著一個兵丁和兩個小廝,“滾!”
“我們大人說了,即便死了,這畜生也要被斬碎了喂狗!”兵丁氣狠了,早知道這小姑娘是來殺馬的,剛剛他就應該把人給攔下。
“對,剁碎了喂狗!”兩個小廝趕忙接過話,他們都懼怕劉百戶,尤其是斷了腿的劉百戶,他們三人辦事不利,大人如果發怒,他們三人的下場比這匹馬好不了多少。
不需要湛非魚開口,何生一腳一個,把三人直接踢飛了出去,“小姐,我來處理。”
湛非魚站起身看著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三人,明明只是個矮個小姑娘,可那冰冷的眼神卻讓叫囂的三人一下子消了音。
“阿暖,既然劉百戶傷了腿,于情于理我也該過去探視一番。”湛非魚看了一眼,徑自往巷子另一邊走了去。
“阿暖,你留下來。”何生說了一句,立刻跟了過去。
終于吐完了,齊桁滿是冷汗的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慌亂不安的問道:“小師叔,小魚她要干什么?”
明三看著地上被虐殺的黑馬,摸了摸齊桁的頭,“放心吧,何生跟著,不會有事的,你們兩個買一副棺材回來。”
齊家兩個小廝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是。”
而圍觀的眾人倒是看明白了,這是要把黑馬給裝進棺材里埋了,可想到往劉府而去的湛非魚,眾人即便心里好奇的跟貓抓了一般,卻沒人敢去劉府門口看熱鬧。
另一邊,劉府。
一大早的湛非魚帶著何生出現在劉府大門口,著實讓守門的小廝愣住了,而等他反應過來,湛非魚已經長驅直入。
“你不能進去,我家大人還沒起……”小廝追上去要阻攔,可也不敢大聲,擔心吵醒了劉百戶,輕則被訓斥,重則一頓鞭子。
劉府也是二進的院子,但比起齊桁巷子尾的宅子,劉府的二進院子面積至少大了一倍,過了垂花門就能看到主院正屋,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劉百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