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八家受到了懲罰,他們教子無方,縱容家中小輩胡作非為,以為遠離了三府就沒人知道了,可紙包不住火,這八家犯錯的子弟不單單被打了板子,還被罰了銀子,原本最賺銀子的生意也交給其他族人了,有懲有罰,我們劉家可不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
劉大鵬說到最后都忘記自己是個騙子,高昂著下巴,神采飛揚著,似乎以劉家人而驕傲,“我們劉家最不差的就是銀子,但凡能用銀子解決的都不是事,沒必要鬧出人命來。”
劉家小輩里也有紈绔,有好美色的,只要砸銀子,多弄幾個美妾回來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也可以買幾個瘦馬,肥環燕瘦任君挑選,何必強搶民女?
至于逞兇斗狠的,在江南道還真沒人敢招惹劉家子弟,至于到了外面,只要不墮了劉家的威風,也就是賠銀子了事。
當然,也有碰到硬茬的,那就自認倒霉了,所以劉家子弟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絕對強,而且動手之前都會問清楚對方的來頭,只要不是惹不起的角色就沒事,大不了賠銀子。
湛非魚晃動著杯子里茶水沉思著,劉和鋒當初在豐州不也是這般行事,只要不把人打死,打傷打殘了也只是賠銀子而已。
武大叔那老來子最后死了,那也是膽子小病死的,即便告到了府衙也不過是多賠幾十兩銀子而已,至于人命,呵,只要不是劉和鋒當場斬殺的那就和他無關。
即便真的出格了,自然有小廝又護院去頂罪。
劉大鵬偷偷看了一眼湛非魚,明明看起來是個和善又漂亮的小姑娘,可她此刻不說話,劉大鵬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他當初見到劉大公子的時候都沒這感覺。
湛非魚站起身來,“行了,你若是還想起劉家什么事來都可以來這里。”
“興隆客棧我熟悉,小的給你領路。”劉大鵬一臉狗腿的模樣,小跑過去把雅間的門給打開了,難得碰到不差銀子的世家小姐,關鍵人還和善,手指縫里漏一點出來就夠自己用吃喝幾年了。
掌柜的和伙計還擔心雅間里會打起來,畢竟湛非魚舍得住十兩銀子一日的院子,那肯定來頭不小,可劉大鵬可是劉家人,這是幫了哪邊都要得罪另一邊。
“讓讓,掌柜的擋路了。”嫌棄的推開礙事的掌柜的,劉大鵬鐵了心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巴結湛非魚的機會,至于客棧掌柜和伙計,一邊涼快去。
院子不大,不過有五間房,和前面客棧的三層主樓隔著一個小庭院,而且院子開了側門,清雅又幽靜。
湛非魚休息去了,何暖也跟進去伺候。
劉大鵬趕忙上前幫著何生把行李從馬車上搬下來,還不忘套近乎,“大哥,我還不知道小姐貴姓呢?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啊?”
一記冷眼看了過來,何生聲音平淡,“不該問的不要問。”
劉大鵬被看的后背發涼,嗬,他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護院,被嚇到的劉大鵬不敢打探情況了,果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或許是何生那眼神太嚇人,劉大鵬也不敢死皮賴臉的留下,結果剛出門就看到迎面而來的一行人,劉大鵬瞬間戒備起來,憤怒的盯著走在前面人,“吳強,你來這里干什么?”
輕蔑的看了一眼劉大鵬,吳強點頭哈腰的對著身后的中年男人介紹道:“張爺,這院子又大又清靜,興隆客棧的廚子做得一手素齋。”
張爺對院子大小無所謂,不過一聽能吃到素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行了,就住這里吧,你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