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門打開。”獄卒對著王二晃了晃手掌。
幾個獄卒頓時都明白了,這是吳同知弄過來的,得,也不知道這兩人怎么得罪了吳大人。
湛非魚和何暖走了進去,牢門砰一聲關上,之后又鎖了起來,幾個獄卒大步離開了。
湛非魚看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估計是今年秋收后才弄過來的新稻草,看著還干凈,湛非魚一屁股坐了下來,“要是沒見過楚知府,我都懷疑他和老師有仇,這不就公報私仇了?”
“那個金姑娘衙門里有人,估計官位還不小。”何暖縱然知道有貪官污吏,可這般惡意報復的還真沒見過。
金姑娘三人上了馬車是先行一步,湛非魚和胖掌柜是走過來的,金玉齋距離淮安府衙也就三條街的距離,走過來不到一刻鐘。
可誰知道剛到衙門口,胖掌柜就從一個捕快口中得知孫推官進入告假了,還不等胖掌柜多問兩句,四個衙役兇神惡煞的走過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押著湛非魚進大牢。
看這兇狠不講理的架勢,但凡湛非魚敢反抗,四個衙役都能當場把湛非魚格殺勿論。
“既來之則安之。”湛非魚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五十萬兩銀子的誘惑,朝廷肯定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皇商劉家可不容小覷,無十萬兩銀子也不小,而且楚知府和劉家的關系必定不錯,到時候想要收銀子只怕也不容易,官場中人最擅長的就是踢皮球。
湛非魚看了看昏暗的牢房不由笑了起來,正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自己這大牢一坐,楚知府想左右逢源,或者偏幫著劉家就不行了。
“等阿生來了,讓阿生賄賂一下獄卒,把我的書帶進來。”湛非魚交待了何暖一句。
“小姐,你打算長住不成?”何暖詫異的看著湛非魚,她被七爺派過來時,小姐的衣食住行雖然沒多講究,但和普通富家子弟也差不多,但這大牢?
不是何暖吃不了苦,可她實在舍不得湛非魚吃苦受罪,牢房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也沒被子,只能囫圇的睡在稻草上,吃食就更不用想了,不是粗的刮喉嚨就是餿的壞的。
何暖之前想盡快離開淮安府,就是因為在客棧只能吃素食,可現在連干凈的素食都沒了。
“估計得住半個月。”湛非魚估算了一下時間,看著眉頭皺起來的何暖不由笑了起來,“不用擔心,住這里至少清凈,省的劉家人再上門。”
之前劉和錦深夜造訪,雖然是無功而返,可牽扯到五十萬兩銀子,劉家人肯定會有所行動,住在新龍客棧絕對是不堪其擾,湛非魚感覺還是牢房好,至少清凈,給足了銀子也不怕沒吃的沒喝的。
湛非魚和何暖被衙役抓走之后,胖掌柜真有點慌了,偏偏找不到孫推官的人,胖掌柜塞了十兩銀錠子到了王二手中,“那位小姐雖然是外地來的,可也是不差銀子的,之前才老朽鋪子里就花了四千兩。”
王二愣了一下,四千兩?突然感覺剛剛收到懷里的十兩銀子不香了,那小姑娘看著和他侄女兒沒什么不同那,也就白一點漂亮一點,這一出手就是四千兩。
“勞煩差爺打點一下。”胖掌柜也豁出去了,又塞了一百兩的銀票給王二。
“行了,你放心吧,上面只讓把小姑娘關著,不會用刑的。”王二收了銀票,可這個銀票卻不是他一個人拿著,還要給湛非魚弄點被子和吃食,剩下的幾個獄卒再分一分。
等胖掌柜離開后,王二立刻找到了牢頭,把一百兩銀子遞了過去,“馬頭,這幾日淮安府來了不少人,里面那小姑娘該不會大有來頭吧?”
因為劉和鋒喪禮的時,淮安府的外地人把酒樓客棧都住滿了,后來的人只能花銀子住到百姓家里,雖然和劉家來往的大多數都是商賈,可也有些官宦子弟,就好比之前的丘定思和張昌松,他們父輩因為身份原因不方便出面,就讓家里孩子來淮安府吊唁。
馬牢頭明白的點點頭,他們就是小卒子,上面的命令下來了,他們只能聽從,若是出了岔子,被推出去頂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