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兩銀子的消息一傳出去,平日里最不喜早朝的武將們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瞪大一雙牛眼,不眨眼的盯著龍椅上的圣上,那模樣乍一看和想要被臨幸的宮妃沒什么不同。
圣上實在厭煩了,散朝后,干脆宣了顧學士在御花園喝茶,“你那小弟子日后在京城絕對能橫著走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造福了朝中武將,就沖著這一點,日后有不長眼的紈绔子弟敢欺辱湛非魚,武將家的公子少爺們絕對能掄著拳頭沖上來。
“臣就這一個疼愛的小輩,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負小魚。”顧輕舟端著茶杯優哉游哉的喝著茶,神色悠然是半點不擔心。
京城的紈绔子弟都猴精著,什么人能欺負,什么人不能,他們心里有數。
圣上想到去了安定府的大皇子,難得嫉妒的看了一眼顧學士,“暅兒若是有小姑娘的一半,也不至于還在安定府瞎折騰。”
之前大皇子請旨去江南道,說是探望病重的陳老爺子,但圣上擔心大皇子這沖動易怒的性子,被陳家一挑唆就冒失失的去找湛非魚的麻煩。
這若是贏了,那是勝之不武,不過是仗著皇子的權勢;這要是輸了,關鍵是以圣上對湛非魚的了解,大皇子輸的可能性更大。
為了照顧自家熊兒子的面子,圣上不得不把人弄去安定府了。大皇子之所以當日就帶著人離京了,連陳老爺子都不顧,不就是想要染指兵權。
可圣上一想到朝中武將和邊關將士們對湛非魚的喜愛,自家熊兒子白吃了這么多年的大米飯,只長年紀不長腦子,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都不懂。
“臣的弟子可是小三元。”顧輕舟顯擺的笑了起來,對著圣上舉起茶杯,“當浮一大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也沒虧啊。”圣上也放聲笑了起來,余光掃到快步走過來的柳公公,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來。
圣上和顧學士喝茶閑聊都會屏退伺候的下人,滿朝文武也就顧學士有這份殊榮,若不是事關重大,柳公公絕不會輕易打擾,“圣上,鄧將軍求見。”
顧學士起身站到一旁,就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壯漢快步走了過來,滿臉的絡腮胡子,膚色又黑,這副尊容若是放到晚上都能嚇哭小孩。
“末將拜見圣上。”鄧將軍聲音洪亮,跪拜的動作也是虎虎生威。
這邊圣上剛免禮,就聽到鄧將軍急吼吼的開口:“圣上,顧大人,我家治武飛鴿傳信回了京中,顧大人的小弟子失蹤了。”
圣上和顧學士都是一怔,湛非魚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淮安府,等著朝廷派人過去接收那五十萬兩,失蹤了?這讓人不免懷疑是劉家下殺手了。
顧學士只是關心則亂的驚了一下,此刻已然冷靜下來,笑著道:“臣派了侍衛保護小魚,在淮安府估計還沒人能無聲無息的下殺手。”
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皇親國戚,私底下都豢養了死士暗衛,套用顧輕舟的話,他就湛非魚這一個小輩,肯定要護著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