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指兵權,圣上才會放心。”殷無衍眸光幽深難辨,即便圣上信任自己,可涉及到兵權,涉及到江山社稷,這份信任也會動搖。
所以殷無衍此行也是一個表態,他對兵權沒有任何興趣,如此一來圣上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重光徹底懂了,不由嘚瑟的笑起來,“難怪胖丫頭敢拿著禁龍衛的令牌命令竇瀚海抓人,這就是有恃無恐,有我們禁龍衛的風范。”
七爺不染指兵權,那禁龍衛的行事就可以光明正大。
燭光下,原本清寒冷漠的俊臉在瞬間柔和下來,殷無衍可以想象小姑娘拿著令牌仗勢欺人的奶兇模樣。
“那些人都敢對楊旭下手,顧學士的名頭鎮不住他們。”殷無衍聲音里莫名的透著幾分驕傲自得,關鍵時候還是禁龍衛靠得住。
想到禁龍衛的惡名,重光哈哈大笑起來,“胖丫頭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哈哈,估計她這會在渭州絕對可以橫著走!”
湛非魚抓的還是張依依,鎮邊侯的枕邊人,這殺雞儆猴的效果絕對是杠杠的。
……
張依依被抓的消息同樣在第一時間傳回了鎮邊侯府。
“父親。”即便已經睡下了,可聽到鎮邊侯的傳喚,不單單世子,包括下面兩個弟弟,還有四個成年的孫子都紛紛穿了衣服趕來了正院。
“都坐下吧。”看著器宇軒昂的小輩們,鎮邊侯抬手示意眾人坐下來,這才把張依依被抓下獄的消息說了出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湛非魚也未免太張狂了!”年輕氣盛的祝三面容猙獰,煞氣十足的開口:“祖父,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隴右道每年死在蠻夷探子手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相對于三堂弟的莽撞和沖動,而立之年的鎮邊侯嫡長孫祝晟,字崢嶸不急不緩的開口:“正是因為打狗要看主人,湛非魚不足為懼,可她背后卻是顧輕舟,更不用說她和禁龍衛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鎮邊侯府的嫡子嫡孫們即便在隴右道可以橫著走,當聽到禁龍衛三個字時也都變了臉色,即便是狂妄不可一世的祝三公子表情也難看了幾分,殺了湛非魚容易,可后續帶來的麻煩卻是鎮邊侯府承受不起的。
“祖父,圣上有意起復楊家,為的就是鹽稅。我們侯府本就處于最艱難的時期,若是此時得罪了顧學士和禁龍衛,那就是雪上加霜。”祝崢嶸這話卻是從大局考慮,忍一時之氣,為的是鎮邊侯府的長遠考慮。
“崢嶸你言之有理,可你想過沒有,這一個坎如果過不去,等待我們侯府的將是抄家滅門的結局,什么大局考慮、長遠謀劃都是廢話。”身為鎮邊侯的次子,祝老二嫉妒身為世子的大哥,自然也看不慣嫡長孫的祝崢嶸。
祝老二此話一出,書房里氣氛瞬間緊繃起來,即便是端坐在主位的鎮邊侯面色也不好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當年楊家的結局似乎就是不久之后的鎮邊侯府祝家。
祝三公子憋的難受,忍不住的抱怨起來,“當年我就說用雷霆手段收攏兵權,若是我們祝家兵權在手,今日又怎么會如此被動?”
“那只會死的更快!”祝老三是個讀書人,言辭刻薄,但卻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