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付瑯嬛?”一字一字的質問,楊旭眼角發紅,她怎么能這般草菅人命?
“我看你昨日落水把腦子摔壞了!”伴隨怒喝聲的是丘宗羲順手砸過去的茶杯。
好在即便惱火,這茶杯也只是對著楊旭的后背砸的,否則真砸到頭上絕對會頭破血流。
不知何時進屋的何生此刻身影一閃,擋在了床前,溫和老實的臉龐此刻卻一片冷漠,“楊少爺請自重,小姐要休息了,請便。”
“我……”看著神情冷漠的何生,再看著神色平靜,可眼神莫名顯得疏離冰冷的湛非魚,楊旭一下子愣住了,原本的怒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想開口,可茫然無措之下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個榆木腦袋!丘宗羲簡直沒眼看了,楊家雖是武將,那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怎么到了楊旭這里就成了一根筋了,八歲的年紀也不小了,竟然這般魯莽沖動。
“行了,跟我出去!”丘宗羲站起身來,一手按在楊旭肩膀上,力度之大讓楊旭知道他必須得離開。
可一想到剛剛收到的消息,楊旭雙腳就跟釘在了地上一般,固執又倔強的盯著湛非魚,想要讓她給一個解釋。
“你個蠢貨!她要殺人還需要親自去?你當何生何暖是擺設,還是說暗中那些人都是木頭人?”丘宗羲暴躁的一巴掌拍在楊旭的后腦勺上,手上一個巧勁直接把楊旭給拖出臥房了,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么蠢的。
何生冷眼看著,隨后把地上的的碎茶杯給收拾了一下,看著又靠回床上的湛非魚不由有些擔心,“小姐?”
“大哥哥那里有消息傳回來嗎?桂草是誰下的?”湛非魚問道,她把楊旭當成了朋友,可更看重的還是楊家的兵權,當然楊旭也值得一交。
可正因為知道楊旭的秉性,湛非魚沒和八歲的小孩子計較,只是他剛剛那質問的態度讓湛非魚不虞,既然是朋友,至少他應該先詢問自己,而不是聽到消息就給自己直接定罪。
見湛非魚真沒有生氣,何生也放心下來,“還沒有消息,付家已經報案了,朱縣令帶著捕快去了付家。”
“阿生,你繼續去楊旭那邊,我先睡一下。”湛非魚縮回了微暖的被窩里,看著表情錯愕的何生不由笑了起來,“他不仁,我偏要有義,我非得愧疚死他!”
呃……何生不由同情起離開的楊旭。
臥房里再次安靜起來,湛非魚放空腦袋閉著眼,原以為還是睡不知道,可過了片刻就進入了黑甜的夢境里。
……
正院客廳。
丘宗羲端坐在主位上,看著站在一旁低著頭一副知錯的楊旭,都被氣笑了,嘲諷道:“剛剛不是威風凜凜的闖了姑娘家的閨房,這會慫了?老夫告訴你晚了。”
讓丫鬟送了茶水過來,丘宗羲喝了兩口,火氣總算消散了點,“顧輕舟這些年就這么一個小弟子,寶貝的跟什么似的,遠在京城卻千里迢迢的給小丫頭送一馬車一馬車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那些東西你也吃了,楊旭啊楊旭,你這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說的就是你!”
其實顧學士雖然也送了一馬車的東西,但剩下的那些都是殷無衍派人送過來的,只是借了顧學士的名義罷了。
“楊家還沒起復,你就把內閣大學士給得罪死了,你以為圣上非得楊家不可?楊旭,你能耐啊,楊家被誣陷通敵叛國八年多,好不容易要沉冤得雪了,得,都毀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