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暖和何生依舊站在雅閣門口,兄妹倆神色平靜,可這份平靜卻讓人惱火,一邊都氣的跳腳罵人了,一邊卻云淡風輕什么事都沒有,這分明是不將丘靜媛一行人放在眼里。
“這位姑娘,即便晴紅言語不恰當,也該有我們主家責罰,姑娘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世家大族可沒有這樣的規矩。”錢氏身材略發福,臉龐圓潤透著富態,說話的時候臉上也有笑,像是最和善不過的婦人,可如果能忽略她眼中的精明和算計就更像了。
何暖和何生衣著打扮比起丘家這些丫鬟們差了一些,至少晴紅這丫鬟頭上也帶著一對銀釵子,耳朵上也是珍珠墜子,可何暖之用發帶固定著發髻,倒也帶了耳墜子,但只是綠豆大小的珍珠。
衣裳布料看著差一些,晴紅那襖裙不但厚實,而且還用銀線勾了邊,衣擺出還有精致的繡花,這一件襖子估計也得四五兩銀子。
先敬羅裳后敬人,何暖這樸素的裝扮,錢氏態度自然輕慢了許多,還可以把世家大族搬出來,暗示她們一行人來頭不小。
何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錢氏,卻是吝嗇的連一個字都沒說,依舊和何生守在門口,這赤果果的蔑視姿態,足可以把人給氣死。
錢氏畢竟也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雖然心里有了氣,可面上卻不顯,“下人不懂規矩,想來是主人沒有教導好,既然如此,老婦人我今日就越俎代庖教教你待人接物的規矩。”
隨著錢氏話音的落下,兩個侍衛走上前來,虎視眈眈的盯著何生,而兩個婆子和另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則向著何暖走了過來。
這女子并不是婦人的裝扮,看她走路的姿勢還有架勢,分明也是個練家子,不過想想也對,錢氏打理錢家的生意,總有要出門的時候,都是男護院的話,難免會有不方便的時候,所以她才花了銀子聘回了一個女護院。
“哥,別打擾了小姐用膳。”何暖說了一句,在女護院出手的同時,身影一閃卻是避開了。
可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放開我”
何暖一手鉗制住丘靜媛,嫌她吵得慌,左手一動,赫然是一把利刃架到了她脖子上。
頓時,丘靜媛安靜了,丘家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匕首一看便極其鋒利,一刀子割下去,若是割斷了脖子上的血管,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錢氏臉色大變,饒是她一貫鎮定自若,此刻卻慌了神,“你別亂來,上了貴人,不說你,即便是你家小姐也賠不起”
“閉嘴,誰再多說一個字”何暖聲音冷漠,冰冷的目光警告的掃了一眼全場,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得,這一下真的沒人敢開口了,被挾持的丘靜媛更是嚇的雙腿打顫,她再驕縱跋扈,她甚至敢從丘家離家出走,可說到底也只是十二歲的小姑娘,以前在黔中道,因為姓丘,所以那些人都捧著她巴結著她,這脾氣自然就大了,可誰知道碰到何暖這般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
雅閣里,聽不到外面的動靜,湛非魚不用想也知道何暖是擒賊先擒王,不由道“老師,你有沒有發現阿暖這幾天有點不對勁”
何暖平日里溫溫和和的,可這幾日湛非魚明顯感覺到何暖變了,以前自己早上練拳的時候,阿暖都是在一旁陪同,自己讀書的時候則是坐在書房里縫縫補補。
可現在呢,只要是不需要照顧湛非魚的時間,何暖都是去練武了,而且一招一式都透著狠厲。
“有你這么個不省心的主子,何暖不管有什么變化都是被你給逼得。”顧輕舟眉梢一挑,看罪魁禍首一般看著湛非魚,小丫頭這一次以身犯險,何家兄妹倆是無比自責愧疚,雖說沒出事,但如果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