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捕頭等人錯愕一愣,這小姑娘不單單是大人的舊識,而且來頭不小,否則大人怎么以平輩之態相交,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備受打擊的則是一旁的張夫人,自己丟了大臉,可張閔賢不但不給她討回公道,還主動賠禮道歉,這讓張夫人氣的咬牙切齒,若不是胡嬤嬤用力抓住了她胳膊,氣瘋了的張夫人估計安耐不住的撲過去和湛非魚廝打了。
“夫人你冷靜一點。”胡嬤嬤低聲開口,哀求的看向氣的眼睛都充血的張夫人,“那想必是老爺認識的小輩,夫人大局為重那。”
夫人在麟州府的貴婦圈子里說一不二,那是因為老爺是麟州府同知,所以夫人才能妻憑夫貴,可一旦惹怒了老爺,即便不休妻不和離,把夫人往后宅一關軟禁起來,那麟州府誰還買夫人的賬。
張夫人敢怒不敢言,可又咽不下這口惡氣,話鋒一轉道“老爺,我被打也就罷了,可關鍵是丘小姐,這可是黔中道丘家的千金,若是在麟州府被人欺辱了,丘家一旦追究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丘靜媛本就是驕縱跋扈的性子,之前是被何暖一巴掌打懵了,之后就被錢氏帶去雅閣處理臉頰上的傷口。
錢氏也是沒法子啊,丘府是派了侍衛過來了,可十來個侍衛也打不過那一對兄妹,所以只能先勸著丘靜媛先抹藥,別讓臉上留了疤痕。
這會從雅閣里一出來就聽到張夫人的話,丘靜媛哪里還忍得住,叫囂的沖了過來,“張同知你來的正好,這個賤人敢縱仆行兇,你立刻把人抓起來”
也不怪丘靜媛對張閔賢大呼小叫的把他當下人使喚,她在黔中道備受寵愛,性子養的跋扈,再說張閔賢不過是個四品小官,丘靜媛還不放眼里,大伯可是黔中道布政使,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張閔賢看了一眼叫囂的丘靜媛,雖說出身世家,可言談舉止比起湛非魚卻是差遠了,張閔賢和湛非魚平輩相交,一來是因為顧學士的身份,而且湛非魚手握禁龍衛令牌。
二來也是湛非魚有真才實學,南宣府的小三元,為人通透,行事也周全,雖說是個小輩,可同為讀書人考過科舉的張閔賢會另眼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可丘靜媛呢雖說是丘家的千金小姐,可不過是個平頭百姓,還敢對他頤指氣使,張閔賢不滿也正常,他若是連個小輩都要巴結奉承,他也不會被張知府定為張家的繼承人。
“丘小姐。”壓下怒火,一身官服的張閔賢還是那孤傲冷肅的姿態,說的也是官場的客套話,“丘小姐若是讓本官抓人,還請先遞狀子到府衙,屆時本官一定會依法行事。”
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張閔賢看著怒不可遏的丘靜媛,沉聲繼續道“本官要提醒丘小姐一句,湛姑娘有功名在身,丘小姐如果要狀告的話,只怕先要挨一頓板子。”
即便出身丘家又如何,丘靜媛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湛非魚卻有秀才功名,更是小三元,這嚴格來說不能算是民告官,但張閔賢態度稍微偏一點,丘靜媛挨板子也正常。
“你這個昏官”丘靜媛氣的破口大罵,尤其是看著張閔賢這官威十足的模樣,氣狠了,突然伸出手,一巴掌向著張閔賢的臉打了過去。
好在丘靜媛只有十二歲,個頭雖然不矮,但比起張閔賢卻還是矮了一截,所以這出其不意的一巴掌并沒有打到張閔賢的臉上,只是打到了他的下巴還有脖子,而撒潑的丘靜媛順勢抓了一把,保養極好的指甲順便在張閔賢脖子上留下了血痕。
呃不說張閔賢被打的懵了一下,湛非魚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是真的猛士啊,竟然敢掌摑朝廷命官
就算是湛非魚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當著衙門這些捕快、衙役的面打張閔賢,這傳出去了,張閔賢絕對是名聲掃地,日后還怎么管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