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縣令也是七品官職,可畢竟是一方父母官,而高縣令此前任職的推官只負責府衙的文書工作,手中沒什么權利,此番也是算是升遷了。
“小姐你沒事太好了,奴婢剛剛差一點嚇死了,幸好奴婢當時抱住了小姐。”晴紅抱著斷掉的左手臂哭訴著,還不忘記給自己表功。
丘靜媛看著痛的臉都蒼白的晴紅,卻是記下了她這份忠心,“黃嬤嬤怎么樣了”
“口鼻有出血,必須送醫館。”有懂得一點醫術的護院起身回了一句,黃嬤嬤畢竟年歲已高,馬車速度快,這么摔下來,即便是他們這些練家子都受不住。
丘靜媛點點頭,原本打算讓兩個護衛先送黃嬤嬤去醫館看大夫,畢竟是自己的掌事嬤嬤,可一想到還要找罪魁禍首算賬,護衛若是少了,說不定就讓兇手給跑了。
“小姐,小姐,小的該死,都是小的沒趕好馬車害的小姐受傷。”馬車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他本就摔的頭破血流,這么一磕頭,半張臉都被鮮血給覆蓋了。
“小的該死,可要不是那人突然沖過來砍斷了車轅,小姐也不會摔傷。”馬車夫吃人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何生。
丘靜媛順著馬車夫的指向看了過去,看到湛非魚一行人后,新仇舊恨頓時涌了上來,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是他們砍斷的車轅”
馬車夫忙不迭的點頭,只想把自己摘出來免除責罰,“就是那個拿著劍的后生,就是他差一點害死了小姐”
“給我上,給我殺了那賤丫頭”尖銳刺耳的怒吼聲響起,丘靜媛一手指著湛非魚,厲聲命令護院動手,“今日不是那賤丫頭死就是你們死”
幾個護衛愣了一下,他們也知道丘靜媛在丘家的受寵程度,他們今日若是退縮了,明面上三房不會對他們如何,可背地里他們這十來人絕對會死于非命。
所以在丘靜媛的尖叫聲里,護衛們對望一眼硬著頭皮沖了過去,即便被打的半死不活,也好過回到黔中道被三爺和三夫人給殺了。
四周的路人一看侍衛拿著刀劍沖過來了,被嚇的紛紛讓開路來,瞬間,擁擠的街市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雖說沖過來的有十多個侍衛,可湛非魚這邊也就何生一人動手,何暖站在原地未動,余下四個護衛同樣站在一旁,乍一看還以為是旁觀看熱鬧的路人。
刀劍撞擊的聲音響起,護衛本來就是為了應付,所以何生動手之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護衛就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一個個似乎要爬起來繼續戰斗,可實在無能為力又倒回了地上。
“你們這群廢物”丘靜媛氣狠了,對著身邊的護衛狠狠的踢了一腳,尖利著嗓音叫喊著,“都給我爬起來,爬起來啊”
“小姐,你別生氣,別氣壞了身體,他們不行回去讓老爺重新找一批護衛。”晴紅趕忙安撫著氣急敗壞的丘靜媛。
以前在黔中道,丘靜媛橫行霸道的時候,外人忌憚丘家自然不敢對她動手,所以護衛們“所向披靡”。
可他們遇到了何生,即便這些護衛身手也算不錯,畢竟能讓三房派出來保護丘靜媛,肯定不是酒囊飯袋的草包。
可惜何生卻有以一敵百的身手,這些護衛不是對手也正常。
“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見護衛的確爬不起來了,丘靜媛惡狠狠的盯著湛非魚,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即便面容妍麗,但此刻配上這陰狠毒辣的表情,卻顯得面目猙獰。
湛非魚走下臺階,冷眼看著叫囂的丘靜媛,“鬧市縱馬,你該慶幸沒有出人命,否則這會你就不能站著和我說話。”
“呸,不過是幾條賤命而已,本小姐有的是銀子賠”丘靜媛冷嗤一聲,她正是氣狠了,所以才帶著人從錢家離開直奔鑲武縣找湛非魚算賬。
可這怒氣憋了一路,越想越氣,到了鑲武縣看到這些臉上都掛著笑容的百姓,丘靜媛一下子就炸了,自己這般憋屈,這群賤民憑什么這么高興
所以丘靜媛才會讓馬車夫加快速度,看著人群驚慌失措的逃竄著,害怕的哭喊著,馬車里的丘靜媛這才感覺舒坦了一點。
即便被馬車撞死一兩個人又如何,她以前在黔中道也不是沒做過,一百兩銀子就打發了,也就一套頭面的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