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京城連續發生了五起兇案,中書省右司郎中姜懷明被家中歌姬刺殺,吏部員外郎王培死于小妾之手”殷無衍所屬的禁龍衛負責調查此案,畢竟被殺的都是五品官員,而且兇手都是各府的侍妾、歌姬、丫鬟。
湛非魚點了點頭,“這五個兇手都來自同一處。”
“是,禁龍衛調查后發現她們有來自牙行,有的是江南采買的,也有賣身為奴,但最終卻查到一家賭坊,而賭坊則和玉面郎君侯飛有關。”殷無衍警覺到了不對勁后,將消息壓了下來,命令禁龍衛潛入各個府中調查,果真有發現還有很多丫鬟、侍妾和賭坊有關。
只可惜玉面郎君侯飛擅長偽裝,在禁龍衛緝捕之前就逃離了京城,之后似魚入大海,蹤跡難尋。
抓不到侯飛就抓不到他背后的勢力,只可惜殷無衍慢了一步,侯飛死于了湛非魚手中,這線索也徹底斷了。
禁龍衛將上泗縣查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找到和侯飛有關的線索,無從判斷他是隨機選擇上泗縣躲避,還是和幕后勢力有牽扯。
湛非魚聽明白了,也沒有絲毫隱瞞自己在曾家的發現,“曾家百草園內負責打理花草的丫鬟神色呆滯,看管她們的花媽媽發號施令,她們就似沒有魂魄的木偶人一般去執行。”
“那五個兇手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重光接了一句,案發后,五個兇手都自殺了,而且死之前沒有任何動搖、掙扎,只有訓練多年的暗衛死士才會如此。
“我是說曾家那些丫鬟是失敗品,而放出去的都是成功的。”湛非魚說的直白,對著殷無衍道“祝由術不知大哥哥可知道,若是尋一批懵懂無知的孩子,年紀小就如同一張白紙”
通過特定的環境來訓練她們,再輔以藥物,類似現代的催眠術,借此來操控人的內心,給她們下了心理暗示。
平日子她們就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可一旦接收到指令,就等于迷失了心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執行命令。
玉面郎君侯飛就是祝由術的實施者。
聽明白的重光詫異的打量著湛非魚,眼中精光閃爍,胖丫頭年紀不大,讀四書五經有天賦也就罷了,她竟然連祝由術都知道
祝由術真說起來那可是巫蠱之術,早已經被朝廷禁止了,市面上的雜書也不可能有記載,若不是之前查過湛非魚,重光都要懷疑她的身份了。
不等重光開口,殷無衍警告的目光看了過來,讓他把要問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笑嘻嘻的感慨,“這么說來侯飛已死,這危機也算是暫時解除了。”
湛非魚鄙夷的小眼神看著生硬轉移話題的重光,也知道他在懷疑,但只要大哥哥不追問,重光就是再好奇也得憋著
“仵作驗尸后發現姜懷明和王培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殺。”殷無衍蹙起眉頭,侯飛雖死,但只怕還有人能操控這些人。
湛非魚敬佩的看向一語命中要害的殷無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就好比對暗號,我說天王蓋地虎,暗號對了,門就開了。侯飛雖死,但其他人知道這口令,依舊能讓對方執行命令。”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了侯飛,幕后勢力無法再培養這樣的人。
殷無衍一路送到了村子口,見湛非魚蹦蹦跶跶的進了村子,冷漠的俊臉上有笑意閃過,這個時候倒像是個孩子。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湛非魚三兩步進了屋,看到桌上的菜不由驚呼,“娘,這不年不節的,怎么又是肉又是魚的”
李氏把碗筷放下,寵溺的看著貪嘴的湛非魚,“是柱子娘她們送過來的,說是給我們暖房了。”
其實只是尋個借口送東西,湛非魚被陳縣令看重,更是從貴人手中拿到縣學府學的薦書,村里人交好李氏只求日后得到湛非魚的拉扯幫扶。
其實這也正常,人都是趨吉避兇,湛非魚有出息了,村里人自然想要巴結。
“娘,那我今天有口福了。”湛非魚咧嘴一笑,轉身去院子里洗手。
母女倆今晚上吃的心滿意足,比起在湛家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