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還買了點蒙汗藥放到餛飩里,可最后中藥的是老二,差一點被瞎眼婆子給殺了的也是老二。”湛老太把隱瞞的事都說了出來。
“什么”湛老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老二竟然給親侄女下蒙汗藥
突然感覺更冷了,湛老頭把棉被往上拽了拽,可這寒意似乎都鉆進骨子里了。
“老頭子,那死丫頭既然換了餛飩,必定是察覺到老二要對她下手,可她沒有說,反而趁機害了老二她到現在都沒提這事,那死丫頭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她不說是等著日后報復。”
湛老太一把抓住湛老頭冷的直哆嗦的手,用力的抓緊,一字一字狠厲而瘋狂“老頭子,你看看大郎在私塾,不是被夫子打就是被朱鵬揍,那死丫頭不害死我們老湛家,她是不會罷休的”
嘴唇哆嗦著,湛老頭原本想著曾家的事過去了,雖然結果不如人意,可老湛家畢竟落下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日后和湛非魚井水不犯河水,哪想到這其中有內情。
這可是結了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也不至于”湛老頭不敢再說了,曾家這事,最終得利的是大房。
老大被除族了,可還是留在村里。
李氏就更別提了,單獨住著三間磚瓦房,老大不是過去壘圍墻,就是挑水、劈柴,沒有了公婆妯娌,湛老頭即使再不管事也知道李氏日子過的清凈又舒坦。
而湛非魚過繼出去了,有族里供著讀書。
湛老頭把事掰碎了想,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湛非魚的手腳,她現在就有這本事,等日后考取了功名,要弄死老湛家的人就跟捏死螞蟻一般容易。
“睡吧,我就知會你一聲。”湛老太說完自顧自的躺下來了,閉上眼,也遮掩住眼底的殺機。
湛老頭腦子里亂哄哄的,最終也是掀起被子裹住自己睡覺了。
黑暗里,湛非魚聽的一頭霧水,她原本打算偷偷揍湛大郎一頓,誰讓他膽肥了,還敢給曾家送告密信。
可轉念一想,湛非魚打算從湛老太這里偷十兩銀子塞到湛大郎的書房里,丟了銀子肯定要找,到時候老湛家全家都要揍湛大郎一頓
沒曾想聽到這些,杏仁糖有什么不對嗎
在湛家這幾年,湛非魚沒吃過杏仁糖,杏仁貴,村里就沒哪家會買來吃或者做糖的,花生碎難道不香嗎
等湛老頭和湛老太睡熟了,湛非魚動作輕緩的打開門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
郎朗的讀書聲從私塾里傳了起來,直到聽到休息的鐺鐺聲,山娃子這些年紀小的蒙童立刻放下書跑到院子里玩耍了。
湛非魚昨晚上想了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過敏。
大哥哥既然能查出茶水里下了藥,還是所謂的秘藥,那大夫的醫術肯定高明,自己若是過去的話,即使吃了點杏仁也不會喪命。
被同窗排擠的湛大郎沒出去玩,看了一眼前面的湛非魚,一想到曾家會找她麻煩,湛大郎眼中是報復得逞的痛快。
后面的桌子被人往前猛地一推,湛非魚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
“你干什么”轉身回頭,湛非魚看向故意使壞的湛大郎。
“不小心而已。”挑釁的笑了起來,湛大郎高昂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湛非魚,“你別得意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其實湛大郎真想不明白,曾家到底怕什么這死丫頭是有讀書天賦,可現在就是個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