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衍轉而看向重光,直看得他心里都發毛了,這才冷聲道“你若是和她有仇,墳頭的草已經一人高了。”
“七爺,不帶你這樣偏心的”重光連聲抗議,學著湛非魚把胸膛拍的咚咚響,“我承認胖丫頭是挺厲害,但想弄死我她還差遠了。”
“你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到曾家的百草園”嘲諷聲響起。
重光表情一僵,殷無衍的二連問已經響起,“還是說你知道祝由術”
看著無話可說的重光,毫不客氣的來了個終極殺,“還是說你能把下毒的茶水偷出來”
“我”重光一臉的挫敗,好吧,能手刃了玉面郎君,胖丫頭的確是個狠人
“可”
重光剛說一個字,殷無衍警告的目光看了過來,聲音冰冷,“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
這還不叫偏心重光不停的在心里腹誹,幸好胖丫頭只有七歲,這要是年長一點,他都要懷疑自家七爺看上她了。
一手摩挲著下巴,思慮的重光猛地搖搖頭,胖丫頭太小了,七爺沒那么禽獸
夜黑風高,殺人越貨。
老湛家已經熄了燈,正屋后的臥房里,湛老太翻了幾個身依舊睡不著,倒是把床板弄的嘎吱嘎吱響。
“老婆子你干什么呢被窩里一點熱氣都沒了”湛老頭惱火的開口。
天寒了,這舊棉被原本就不暖和,這么動來動去,冷風都灌進來了。
“我這不是發愁家里的生計”湛老太回了一句。
老湛家沒了名聲不說,老大被除族,老二傷了身體,兩個兒媳婦碰面就吵,湛老太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從湛非魚進私塾開始,就恨不能把她給活活掐死。
屋子里一片黑暗,湛老頭也看不到湛老太漸漸扭曲的表情,不解道“不是才拿回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老二也說去縣里做個小買賣。”
一百五十兩那可是一大筆的銀子,多少人一輩子都存不了這么多。
“不過銀子你得藏好了。”湛老頭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兩個兒子他不擔心,不放心的是兩個兒媳婦。
湛老頭其實最滿意的就是李氏,雖然沒個老大生個兒子,但李氏性格溫和,家里地里的活計一把抓,也不掐尖好強,剩下這兩個,偷銀子的事都能干得出來。
“我收著呢。”湛老太摸了摸鑰匙。
她把銀子藏到了衣箱的隔層里了,一把大鎖把箱子鎖住了,又拿繩子把鑰匙穿起來掛脖子上。
“老頭子,大郎說得對,那死丫頭日后要是出息了,我們老湛家在村里就沒法子立足了。”湛老太聲音壓得低,陰森嘶啞的讓人背后發涼,“我讓老三買了點杏仁,明兒就讓小妞妞把杏仁糖送給那死丫頭吧。”
“給什么糖”湛老頭醞釀的睡意蹭一下沒有了,太過于震驚之下,從床上驚坐而起,呆愣愣的看著躺著的湛老太,“杏仁糖你是瘋了嗎”
湛老太也慢悠悠的坐起身來,黑暗掩蓋下,一雙混濁的老眼陰狠毒辣的沒有一點感情。
“那丫頭留不得了老二和我說了,他沒收朱大少的銀子,你認為以老二的聰明他會為了銀子得罪曾家”
湛老頭其實不太相信湛老二。
湛老太壓低聲音繼續道“老二是怕那死丫頭擋了大郎的路,就買通了瞎眼婆子,讓她去毀掉死丫頭的臉,這樣她就不能科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