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等再次醒過來已經在正屋的臥房里。
喉嚨火辣辣的難受著,湛老太剛打算開口讓外面的湛老頭給她倒杯水,可張了張嘴巴,只發出了啊啊聲。
而同一時間山洞里,戴著面具的南宿送走了湛老太后,殷無衍從山洞最里邊走了出來,“你尋個機會給李氏、湛老大把一下脈。”
“七爺,你懷疑他們夫妻被人下了藥”季大夫一聽就明白了,也對,李氏曾經懷有一個男胎,到如今六年時間過去了,沒有再懷孩子,若不是自身的問題,那就是被下了藥。
樂山居。
林夫子帶著湛非魚、林修遠還有四個學生,和往年一樣選了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縣學的趙教諭和兩個夫子,連同上泗縣另外幾個舉人的座位是設在主桌,畢竟都是舉人。
而有秀才功名的生員坐在一起,剩下的身讀書人三三兩兩的落座,樂山居的大堂可以說是高朋滿座。
“爹,這茶”茶水剛入口,林修遠不由一怔。
文會的茶水都是樂山居免費的,一兩銀子一壺的碧螺春只供給舉人桌,秀才次之,其余桌都是普通的茶水。
當然,再普通也比許多人常喝的茶葉品質好了很多。
林夫子看了一眼湛非魚,隨后低聲道“文會雖說是以文會友,但你們六人連縣試都沒過,還是蒙童,要多聽少言。”
“是,夫子。”湛非魚六人應下,也不管茶水什么味了。
田老秀才站起身來,他年過六旬,頭發胡子已然花白,但滿臉笑容的慈和模樣,倒是讓人倍感親近。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田老秀才聲音洪亮,朗聲繼續道“今日老夫這個令官就以官職名為令,以賀諸位他日金榜題名,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田秀才的話音剛落,便見一青衫書生站起身來,對著主位的趙教諭等人行禮后,意氣風發的開口“小生不才,愿為眾位才子拋磚引玉,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朱兄身著青衫,這便是給我等的提示。”另一個矮胖書生起身,笑著道“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將軍狐裘臥不暖,都護寶刀凍欲斷。”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文會才開始,這飛花令并不難,不管是讀書時日短的,還是學問一般的都可以接上。
但此時大堂氣氛雖然熱烈,但明顯都是一些白身在參與,縣學的生員們并沒有開口,而且神色冷傲,似乎不屑為之。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林修遠也起身接了一句。
又有幾人接了,田老秀見狀站起身來,“有道是學非探其花,要自撥其根。太簡單的題無法考校各位的學問,下一個令便以花為題的七言律詩,從首字起,末字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