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如廁的機會隱身,然后把殷無衍準備好的紙團偷偷塞進錢平潮的袖子里,再跑回茅廁的湛非魚繃著包子臉,站起身來氣憤道:“大人,學生才是冤枉,錢平潮不過是想把學生拖下水,此人心胸狹窄、歹毒又陰險,還請大人重判!”
一番控訴后,深藏功與名的湛非魚坐了下來,拿起筆咻咻開始謄抄,這氣呼呼的小模樣看著孩子氣十足。
其余八個考生看了看湛非魚,再看了看面容猙獰的錢平潮,這事雖然有點蹊蹺,可說是湛非魚栽贓陷害就太牽強了。
進考棚之前,有衙役搜查,而他們十人提坐堂號,進公堂之前又被查了一遍。
湛非魚是個小姑娘,正場又是第一名,她是第一個接受檢查然后進來的,中間如廁了一次,湛非魚就沒離開座位,更沒有接近錢平潮。
“拖下去!”不管錢平潮如何不甘,事實擺在面前,陳縣令一聲令下,費捕頭把他嘴巴直接堵了起來,然后拖了出去。
公堂再次恢復了平靜,陳縣令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認真答卷的湛非魚,眼底有笑意快速閃過,小姑娘裝的倒挺像!
等到申時考試結束后,一百多考生排隊出了龍門,出去后,眾人就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說起錢平潮的事來。
“不會真的作弊吧?”考生甲震驚的開口,那可是正場第二名,轉念一想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臉上又多了點喜悅。
“你傻啊,一共兩次搜檢,錢平潮怎么可能夾帶?”考生乙壓低聲音回了一句。
又看了看四周,考生乙拽著同窗走到角落里,“我和錢平潮也算認識幾年了,他可是有真才實學的,尤其擅長詩詞,縣試的考題又沒有泄露,夾帶小抄有什么用?”
“難道真有人陷害錢平潮?”考生甲震驚的瞪大眼,敢在縣試里動手腳,這膽子得有多大啊!
“我聽說錢平潮被拖出去時高喊著是湛非魚陷害他……”這話沒說完,就被同窗給捂住了嘴巴。
“謹言慎行。”其他的考生還想議論,自家長輩或者夫子立刻警告出聲,真要說也該回家再談論,擔心隔墻有耳。
雖然也有人懷疑到湛非魚身上,畢竟一個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干掉了錢平潮,湛非魚這個縣案首的位置是坐穩了。
可聽提坐堂號的其余八個考生所說,湛非魚從進場開始就沒接觸過錢平潮,絕對沒機會陷害他,這事變成了未解之謎。
待三日招覆放榜,依舊是好幾百人擁擠榜前,即使之前落榜的考生,也想知道有哪些人榜上有名。
團案上只有取了二十人,副榜也從之前的百人減到四十人,經過兩場考試,三百多考生就剩下了六十人。
而這六十人中前十名并不需要再參加第三場的再覆,和第四場第五場的連覆,他們可以回家備考,等四月直接去南宣府參加府試。
同一時間,縣衙后院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