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湛童生不計較,大林啊,以后你們都要踏踏實實的,我們都是莊稼人,不義之財要不得!”族長語重心長的開口。
之前知道寇大伯他們竟然敢狀告章知府,嚇的族長差一點把寇大伯這一支逐出寇氏,他們這是為了銀子連腦袋都不要了,那可是四品的知府大人,是朝廷命官,他們竟然也敢去誣告。
“吃一塹長一智,五叔,我都記住了。”寇大伯老實的點頭,銀子是好,可不是自己的,想要也要不到,還是得老老實實的伺候田里的莊稼,然后讓幾個孫子去讀書,說不定日后也能出個秀才公。
頭發胡子花白的族老開口道:“湛童生不計較那是她大度,我們還是得把賠禮的誠意拿出來,說不定以后族里的孩子讀書還能讓湛童生幫襯一下。”
“對,禮多人不怪。”另一個族老附和了一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認錯的寇大伯,“也不需要多貴重,我們幾家湊一下,曬干的蘑菇筍干,我家還有一條火腿,禮輕情意重。”
“元興娘來了?”院子里,五嬸子詫異的看著登門的寇母,當年為了良田鬧翻之后,這還是寇母第一次登門。
沒理會打招呼的五嬸子,寇母徑自走近堂屋,看了一眼寇大伯幾人,陰沉著臉開口:“我打算讓小海娶湛非魚。”
咳咳……族長一口茶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門口的寇母,這什么虎狼話!
寇大伯也一臉見了鬼的驚恐模樣,足足愣了半晌才找回聲音,“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湛非魚可是童生,她怎么可能嫁給小海!”
爹娘雙亡,身無恒財,別說湛非魚這樣的身份,就是村里條件好一點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給寇海。
“我在茶水里下了藥,湛非魚現在昏過去了,我讓寇海把人抱回房間里,到時候她不嫁也要嫁!”寇母抬起頭,干癟的嘴角緩緩勾了起來,笑容陰森又惡毒,“現在你們過去剛好當個見證,也不怕湛非魚抵賴!”
“牛大梅,你瘋了嗎?”族長蹭一下站起身來,怒視著氣息陰沉的寇母,暴怒之下聲音都不穩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湛非魚不是村里那些姑娘,那可是南宣府的府試案首,日后的秀才公!你用這樣下作的手段算計她,你是不是想我們寇家村的人都不得好死!”
幾個年紀大的族老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剛剛還在說給湛非魚送點菌菇野物,拉拉關系,誰曾想寇母一聲不響就把天給捅破了。
鄙夷的看著驚嚇過度的族長幾人,寇母嗤笑一聲道:“我做都做了,你們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還不如把湛非魚嫁給寇海,以后她考了秀才,那也是我們寇家村的榮耀!”
湛非魚讀書再有天賦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嫁人!
寇母一想到湛非魚是自己的兒媳婦,而她可以用孝道死死壓著湛非魚讓她孝順自己,寇母表情愈加瘋狂,榮華富貴的日子似乎又回來了,“行了,我話已經說了,隨便你們來不來!”
看著轉身就走的寇母,族長氣的恨不能把她給活剮了!
“這個蠢婦!她以為這樣做湛童生就會屈服?那可是童生,章知府看重的小輩!官府如果追查下來,那可是要殺頭的!”族長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偏偏寇母聽到當沒聽見,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寇母能牢牢把二十多畝良田握在手里,不就是因為寇元興有讀書天賦,族長才壓制住起了貪念的族人。
那個時候寇元興也只是有天賦而已,湛非魚可是實打實的府試案首,族長可清楚的很,府試案首那基本是內定的秀才公。
一想到寇母這般下作的算計湛非魚,族老只感覺胸口痛的都不能呼吸了,這個蠢婦真的要害了寇家村!
“快,我們都過去!一定不能讓這事鬧出來!”寇大伯趕忙開口,湛非魚年紀還小,寇海也只是個半大小子,兩人共處一室也不會真有什么,到時候遮掩一下至少不會釀成大禍。
五嬸子和她大兒媳婦也被族長給叫過來一起去了,湛非魚是個姑娘家,他們不方便,到時候她們倆剛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