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硯知道后鬧了一場,差一點又要重新接骨,這幾日照顧齊硯,大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自然就差了。
偏偏不久前才被告知湛非魚要登門,齊夫人只好重新上了妝,換了待客的衣裳,可一想到要見的是湛非魚和齊桁,終究是意難平。
“大嫂,也就忍耐半日時間。”二夫人柔聲勸著,她知道大嫂遷怒到了齊桁頭上,可說到底還是齊硯幫著外人出賣了自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
可身為妯娌,二夫人知道自己這一房得靠著大房,看了一眼門外再次道:“等硯兒的腿養好了,到時候我們再勸勸,必定不會把硯兒送去山上的。”
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大夫人點點頭頭,壓下煩躁和惱火,“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可一想到齊硯這兩日的折騰,看著他因為腿傷人都瘦了一圈,大夫人又忍不住抱怨,“齊桁卻是什么事都沒有,可憐我兒腿生生的被人打斷了兩次,你說那丫頭怎么就這么心狠那?”
二夫人被問住了,這話能怎么接?齊桁這一次是走運,如果真的落到了劉百戶手里,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好在湛非魚和齊桁過來了,二夫人立刻坐直了身體。
端坐主位的大夫人也收斂了怒色,嘴角帶著淺笑,像是溫和的長輩。
一番寒暄客套后,大夫人讓丫鬟把見面禮送了過來,齊桁的是一塊玉佩,湛非魚的則是一個鐲子。
二夫人送給湛非魚一對梅花紋碧玉簪,齊桁則是一方硯臺。
“可惜我沒生個女兒,他大哥也就罷了,齊硯卻是個胡鬧的,這一次害的桁兒你遭了罪,伯母給你賠個不是。”大夫人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做戲卻是做全套,禮物都送了,又何必吝嗇幾句賠禮道歉的話。
齊桁一看大夫人這模樣,趕忙開口:“大伯母,我已經沒事了。”
至于湛非魚踩斷齊硯的腿,齊桁不會主動提起,更不可能道歉。
“無事便好。”大夫人笑的很是牽強,攥緊手才壓制住怒火,硯兒斷了腿,他們卻是連個歉意都沒有,不過是顧學士的弟子而已,就這般作踐她的兒子。
齊墨見狀趕忙站起身來,“娘,我帶湛姑娘和桁兒去涼亭坐坐,荷花開的正好,一會讓廚房做個拿手的荷葉雞。”
湛非魚和齊桁對望一眼,也起身告辭,比起這生硬的客套寒暄,他們寧可和齊墨、齊書說話。
……
第二日,湛非魚一行離開了豐州,一同離開的還有衛大儒,祝昌運兄弟倆,唯獨明三被留下來了,無書樓那么多書需要搬運回南宣可不容易,還有一批匠人也要跟著明三一起回南宣,這么多人搬家可是浩大的工程。
“大哥,她就這么走了?”折柳亭,齊書看著遠去的三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