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倒也干脆,“行,那就去淮安府衙走一趟。”
何暖和何生立刻走上前來,卻是要一起去府衙。
“阿生你留下看著行李。”湛非魚回頭開口,她可不想行李到時候被人扔了出來。
不帶這護衛?幾個捕快不知情,可劉禮等人卻是錯愕一愣,尤其是看到何生真的轉身走了回去,更是震驚不已,這小姑娘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恃無恐?
其實即便何生不留下來,張爺也沒打算住這里了,為了個院子鬧出這么多事來,張爺都有些后悔了,憑著張通判的身份,他們在淮安府難道還找不到住的院子?
……
丘千戶也好,張通判也罷,兩人都是朝廷命官,他們都不方便離開豐州來淮安府,所以才讓丘定思和張昌松前來。
兩人除了要去劉家吊唁之外,同樣也來府衙拜訪楚知府,丘千戶、張通判和劉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和淮安知府自然也有些聯系。
“這一次不方便,兩位賢侄日后可來淮安府小住些日子。”楚知府是個文雅之人,身材清瘦,膚色白皙,乍一看像是個文弱書生。
除了必要的時候,楚知府都是一身藍色長衫,基本不穿官服,他若是走在大街上,真沒人會想到他會堂堂四品知府。
“多謝楚大人,我們先行告辭。”丘定思和張昌松態度恭敬,他們本就是小輩,丘千戶還勉強能說和楚知府同級,張通判卻低了兩品,楚知府客氣,他們倆可不敢拿大。
離開府衙后,丘定思和張昌松對望一眼,和楚知府這樣的老狐貍說話還真是累人,那如沐春風的溫和都是假象,深藏不漏才是本質。
“你還年輕,明年就是鄉試,三年后才是會試,等你進入官場還要好幾年。”丘定思安撫的拍了拍張昌松的肩膀,等他們歷練之后,或許就不會敬畏忌憚楚知府這些人了。
張昌松在豐州處處和齊硯別苗頭,可他已有秀才功名,就看得出他內有乾坤,此刻卻苦笑道:“即便金榜題名又如何?外放也就是個七品縣令,湛非魚的運氣好的讓人嫉妒啊。”
除非是殿試前幾名,否則不可能留在翰林院,而外放都是芝麻小官,等熬資歷熬上來,至多也就是和他們父輩相同。
三品就是個坎,而朝中無人提攜的話,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三品大員,四品的知府就做到頭了,張昌松有野心,所以他才如此不敢,才會對湛非魚羨慕嫉妒恨。
“湛非魚?”丘定思一怔。
張昌松還等著他的后文,可半晌后沒聽到聲音,張昌松不由抬頭一看,也愣住了,向著府衙走來的一群人里,除了幾個身著官服的捕快外,走在人群中間的赫然是離開豐州快三個月的湛非魚。
“那是我堂叔!”張昌松看到落后一點的張爺后,臉徹底黑了,但凡牽扯到湛非魚,倒霉的肯定是其他人。
丘定思也是眉頭直皺,楚知府這樣的朝廷命官他們看不透也就罷了,湛非魚明明是個小姑娘,可行事依舊讓他們捉摸不透。
再想到湛非魚背后的顧學士,丘定思腳步加快了幾分,他們只是來劉家吊唁的,不想節外生枝。
張爺眼尖的看到了張昌松和丘定思,立刻迎了過去,笑著開口道:“昌松你們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劉禮劉四公子,這幾位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