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夠狂!”田子健看湛非魚不順眼,這會更是獰笑起來,“不知道你姓甚名誰,竟然也敢不把劉家放眼里!”
別看田子健他們這幾人都是衙內,而劉禮只是個商賈,可他姓劉,在外行走代表的就是劉家,他們喊一聲劉四哥,給的是皇商劉家的面子,同樣的,湛非魚這態度分明是不將劉家放眼里。
即便田子健不挑唆,劉禮也對湛非魚沒了好態度。
見勢不對的丘定思一手摁在劉禮肩膀上,“劉兄不必在意,湛姑娘年歲小,說話一貫如此。”
這話中隱晦的含義卻是讓劉禮不要和湛非魚起沖突,否則倒霉的只會是劉禮。
“丘兄不必多言,正所謂死者為大,這小姑娘對二堂哥不敬,那就是不把劉家放眼里!”劉禮卻不領這個情,丘定思和張昌松愿意息事寧人那是他們的事,丟臉丟的也只是他們的臉,傳不到豐州去。
可這里是淮安府,是劉家的地盤,敢對劉家出言不遜,那就是打劉家的臉,劉禮不管這小姑娘什么來頭,今日這事沒法善了。
“趙捕頭,既然她敢在光天化日持刀行兇,你還傻愣著干什么?”劉禮冷聲質問,鐵了心要讓湛非魚栽個跟頭。
田子健更是如此,一手捂著脖子處的傷口,“我這個苦主還在這里呢,哼,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個小姑娘就敢持刀傷人,楚知府可要好好審一審,說不定手里都沾過人命了。”
二選一!一方是不知背景來歷的小姑娘,一方是劉家,是淮安府的一群衙內,趙捕頭一咬牙,厲聲開口;“把人帶進去,我去稟告孫大人!”
普通的案件還不夠資格讓知府親審,一般都是正七品的推官處理,專掌刑名。
湛非魚和何暖跟在捕快身后進了府衙,劉禮也跟了過去,田子健自然不甘落后,而其他幾個衙內見狀也進去了。
府衙外,張爺看著面色復雜的張昌松和丘定思,忍不住問道:“昌松,那小姑娘是什么人?”
張爺正因為管著張家的生意,所以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面,六月的時候,張家的一處田莊出了問題,張爺就馬不停蹄的趕過去處理了,直到秋收之后才回到豐州。
平日里打理的都是雜務,再加上齊桁被綁走這件事上,張昌松也丟了臉,湛非魚離開后,不管是張家還是豐州城內都下了禁令,沒人敢大張旗鼓的談論湛非魚,張爺不清楚也正常。
張昌松繃著臉沒開口,他心高氣傲,卻在湛非魚身上栽了跟頭,自然不樂意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丘定思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張爺,倒是實話實說了,“南宣府的小三元,顧學士的弟子,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張爺怔了一下,這才陡然響起,之前陳記被迫從南宣府撤走,而能逼得大皇子外家陳家到如此地步的就是一個小姑娘。
把人和事對上號之后,張爺摸了摸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這幸好沒進衙門,果真是惹不起的角色。
孫推官年方四十,膚色黑,留著八字胡,常年板著臉,看著威嚴又嚴苛,“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這下馬威一使出來,劉禮、田子健等人都得意的笑了起來,她不是口口聲聲《大慶律》,那就要大慶律法來治她,讓她有口難言,只能吃下啞巴虧!
兩旁的捕快隨即把手中廷杖搗的咚咚響,高聲喊了起來,“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