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湛非魚給人的觀感越好,張知府愈加的認定她內有溝壑、野心勃勃。
“湛姑娘,老夫雖遠在隴右道,可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這些年顧學士位極人臣,但和顧家少有來往,宮中幾位皇子對顧學士也頗有微詞。”
“老夫這般年歲依舊要為張家小輩籌謀,想來顧學士亦是如此,一旦顧學士日后致仕,姑娘可想過長遠?”
張知府這話已經算是逾越了,畢竟他這是在談論宮中的皇子們,當然,這也是張知府的誠意。
他身為肅州知府,而且年紀上都能算是湛非魚的祖父輩,可他深夜來客棧拜訪,這便是張知府的誠意,他甚至愿意把張家雙手奉上,卻沒想到湛非魚卻無動于衷。
可說湛非魚沒野心,自比顏回,張知府是半點不相信的,湛非魚不答應,或許是看不上張家,亦或者是有其他的打算。
“張大人,你若是因為將軍府楊家而擔憂,那大可不必,楊老將軍不會因為當年之事報復張家。”湛非魚見說不通,也不想浪費時間了,直接把話挑明白了說。
“當然,張家想要打著姻親的關系攀附將軍府,謀求更大的發展那亦是不可能。”湛非魚看著面色一沉,眼底壓著不悅的張知府,心里卻是一清二楚。
張知府說是讓張家為自己效命,何嘗不是想要借此搭上將軍府還是顧學士的關系。
就如同張知府自己所言,老師如今在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日后他致仕了,自己的處境就會變得艱難。
畢竟沒有家族當靠山,老師的那些政敵想來會群起而攻之,自己一個姑娘家,即使已經成親生子了,這夫家愿不愿意得罪這些朝臣庇護自己還兩說。
那張家呢?湛非魚莞爾一笑,張家真的甘愿聽從自己一個小姑娘的號令?
現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自己勢弱,張家必定會亮出獠牙,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和張家合作,不亞于與虎謀皮。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張知府沉默了半晌,見說通湛非魚便起身告辭。
“張大人慢走。”門口,目送著張知府大步離開,湛非魚一聳肩膀,苦著臉抱怨,“耽擱了半個時辰,今晚上又得熬夜了。”
看著孩子氣十足的湛非魚,何暖不由笑了起來,把門給關上了,“小姐不答應是對的,張家如今的處境堪比困獸,進退兩難,所以張知府才會屈尊降貴的來找小姐。”
其實張知府能做到這一步,也的確非常人所能比,畢竟他也是朝廷四品官員,肅州的知府,在隴右道也算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為了張家卻放下身價來找湛非魚一個小姑娘,但張知府姿態放的越低,就代表著越危險。
“張知府想的是不破不立,將軍府起復了,即使不報復張家也不可能讓張家更進一步,楊旭如今才多大,有楊旭壓著,張家至少五十年之內都不可能出頭,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別說五十年,就算是五年張家也可能被其他家族替代。”
湛非魚往硯臺里加了清水開始研磨,耽擱了半個時辰,所以還得補回來。
“那錢世鵬的事,張知府會不會趁機動手?”何暖擔憂的問道,錢世鵬已經寫了訴狀,估計明日就會鬧上公堂。
張知府今天鎩羽而歸,難保他會借題發揮,說到底這肅州府的地界還是張知府一手遮天。
研磨的手一頓,湛非魚眉頭皺了起來,“此事是我考慮不周。”
當時為了試探錢世鵬,湛非魚就示意何暖動手,如今卻等于落人話柄了,畢竟當時錢世鵬已經被胡捕頭幾人給摁住了,何暖突然出手傷了錢世鵬,雖然只是在手腕上劃了一刀,可張知府若是揪著不放,的確也是個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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