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帶路的青衣男子抬手攔下何生。
湛非魚推門的動作一頓,回頭道:“既然如此不見也罷。阿生,我們回客棧。”
“陳旺,讓人進來。”張知府的聲音從屋子里響了起來,既然大張旗鼓的要見湛非魚一面,張知府必定不會讓人就這么走了。
青衣男子這才退后兩步,依舊守在了門口。
何生雖然跟了進來,第一時間掃視了全屋確定沒有危險,隨后也退到門邊站著,并不會打擾張知府和湛非魚的談話。
湛非魚也不想寒暄客套,“剛從茶樓出來,就不喝茶了,張大人有話還請直言。”
張知府目光復雜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想他堂堂肅州知府,四品朝廷命官,如今卻需要自降身份和一個小丫頭的商談。
可想到岌岌可危的張家,張知府只能壓下所有情緒,略顯得蒼老的聲音沒有絲毫怨怒,能屈能伸的把湛非魚當成了平起平坐的同輩人。
“湛姑娘聰慧,想來也清楚我張家的處境。”和將軍府修復關系失敗,雖說將軍府不曾報復,可將軍府的態度擺在這里了。
張家的敵人也好,競爭者也罷,他們必定會不遺余力的出手對付張家。
張家在隴右道延續這么多年,私底下自然有很多見不得光的骯臟事,以前沒有人查也就罷了,若是有人盯著往死里查,下場可想而知。
張知府看著無動于衷的湛非魚,滿是皺紋的老臉再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肅穆,就像是一個擔心子孫后輩的普通老人,“張家如今只要兩條路,不是生就是死,不能修復和將軍府的姻親關系,張家為了自保只能另尋靠山。”
“與虎謀皮,險之又險。”湛非魚聽明白了,說到底張家會害怕,還是因為自身不干凈,沒有干謀財害命的勾當,何必怕被人盯著查?
“正是如此,所以老夫懇請姑娘施以援手,張家日后愿效犬馬之勞。”張知府起身,對著湛非魚鄭重的行了一禮,卻是把姿態放到最低。
如同之前那一次一樣,比起投靠其他人,張知府更愿意投靠湛非魚,或者說她背后的顧學士。
湛非魚思慮半晌,嬌俏的包子臉上突然露出幾分明悟,“之前聽聞張大人和宮中某位皇子搭上了關系,只怕張大人并不知道這位皇子是誰吧?”
從龍之功可不是那么好立的,更何況禁龍衛一直在各地監察百官,張知府也不敢冒然投靠宮中皇子,關鍵是連到底是哪個皇子都不知曉,所以他寧可再次自降身份來找湛非魚。
“湛姑娘,錢世鵬目前暫住在龐府,外人都認為這是本官的意思,可龐同知才是和宮中皇子有聯系的人,本官不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張知府談到龐同知時,略顯得混濁的雙眼里迸發出凌厲的寒光。
若不是三年前的機緣巧合,張知府還真不知曉自己身邊的一條狗竟然來頭這么大,想來也對,隴右道可是有幾十萬的大軍在,哪個皇子不動心?
只是張知府沒想到這探子竟然安插到自己身邊來了,而他此前竟然絲毫不曾察覺,甚至一直在栽培龐同知,只想著日后自己致仕了,龐同知接任知府一職,不會斷了和張家的來往,互通有無、互幫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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