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還想掙扎,陸鳴卻已經看向了張家成,語氣帶著隱隱的懷疑。
“張總,你就這么干看著?要是被家屬耽誤了治療時間,這后果算是誰的?”
張家成本來就是想看好戲,所以才沒有理會這婦人的糾纏。
只是這會兒被陸鳴點明了心思,他立馬神情微變,看向婦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耐煩。
“你別這么磨磨唧唧的,我們一開始可是說好了的,你要是再阻攔下去,小心你女兒……”
不得不說,張家成的話,比徐薇和陸鳴苦口婆心的勸阻要好用的多。
他明明沒說什么,只是提了提婦人的女兒,那婦人立馬就雙手一抖,緊接著松開緊緊攥住的陸婉兮袖子,一直目送她進入重癥室內,目光顫巍巍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徐薇心善又軟,看不得這樣的人,當下忍不住走過來想要攙扶著她坐下。
可婦人卻擺擺手,失魂落魄地坐回了椅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只是望著地面發呆。
徐薇越發的于心不忍,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適才說的話是不是過分了。
但陸鳴卻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無聲地拍了拍。
夫妻二人也坐到另一邊的座椅上等待。
張家的助手早在之前就已經進入到重癥監護室了,所以這會兒他身旁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助理,二人就這么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等待陸婉兮過去后的初步診斷。
不是張家成不想走,實在是他擔心自己走了以后再出什么變故,于是干脆就在這里等著。
畢竟是涉及到自家公司一半的股份,張家成還是十分謹慎的。
另一邊。
陸婉兮先是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下校服,又換上專門的重癥防護服,這才在護士的帶領下去了不遠處的重癥監護室,而在那里面躺著的,正是陸婉兮此次要面對并且醫治的病人。
一個患有肝癌晚期的患者。
陸婉兮雖然想快點見到患者,但步伐卻不急不慢,因為她要順帶著掃一眼整個重癥的布局,畢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接下來幾天她都要在這里度過。
不過縱然她的步伐不急不慢,但還是很快就走到了已然拉上布簾的床位處。
陸婉兮腳步停頓,旁邊的護士已經手腳利落的幫她把布簾拉開,好讓她能看到那躺在床上的患者。
“麻煩把聽診器給我拿一些過來。”陸婉兮朝護士姐姐輕聲說著。
護士對于陸婉兮這么小年紀的醫生其實很驚訝,但這到底是高級私人醫院,她能在重癥呆住,自然不是一般的人,雖然還有些好奇,但到底是低頭按照陸婉兮的要求去拿了聽診器過來。
其實陸婉兮不用聽診器也罷,但她想到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關于科普西醫的視頻,因此等護士拿來聽診器以后,便像模像樣地戴到了耳朵上。
她一邊伸手給患者把脈,一邊用聽診器聽診,總之在護士這邊看上去就很奇怪。
不像是正式看病的醫生,倒像是在玩過家家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