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旁邊一直守著患者的張家助手,這會兒看到陸婉兮的做派都忍不住眼底閃過一絲嘲笑,頗有幾分譏諷的意味。
陸婉兮才不管旁人有什么想法,她在用聽診器聽診和把脈之間來回切換,很快就確認下來西醫的聽診器確實跟中醫的把脈有那么一絲絲相同的道理。
只不過,脈搏能看出來的更多,而聽診器卻只能聽一聽五臟六腑的活動。
于是她很快就收回了聽診器,并將其收攏好重新遞給護士,“謝謝,麻煩再把這個放回去。”
“……好的。”
護士有些一言難盡地應了聲。
旁邊張家助手見狀更是忍不住輕輕嗤笑出聲,引來陸婉兮的一瞥,他卻仍舊保持原樣,甚至還出聲道:“聽聞陸小大夫在中醫上頗有造詣,為何還要用西醫的聽診器?莫非是醫術不精,所以才要西醫來輔佐?”
他說完,不等陸婉兮開口,便又接著補充道:“要是陸小大夫實在摸不準,或許我可以跟我家張總打個招呼,再派一個醫生來跟著幫你搭把手。”
張家助手這話說的雖然漂亮,可其中的輕蔑和不屑也毫不遮掩。
陸婉兮本就不愛醫治的時候身旁有人,這會兒見他嘴欠的不得了,索性收回把脈的手,眼皮微抬,淡淡地說:“既然這位助手這么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有件事確實要麻煩你一下。”
“您說。”張家助手言語間雖然還算恭敬,可神情卻越發多了輕蔑。
一個小丫頭而已,他還以為讓張總緊張萬分的會是哪個名醫。
也不過如此罷了。
就在助手如此想時,陸婉兮冷淡又漠然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勞煩助手你先出去,我醫治的時候不喜歡身旁有別人在。”
“好……”助手下意識地應聲,可旋即又反應過來,當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聲音都大了一些:“你說什么?”
這次就不是陸婉兮與他說話了。
而是剛剛回來的護士,面露不虞地看著他,“這位先生,請保持安靜,這邊是重癥監護室,謝謝。”
助手之所以能被張家人派過來,自然是本身就有那么一些本事。
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知道重癥監護室的規矩,只是方才實在是太過震驚,這才一時沒剎住。
現下被護士給提醒,他又惱煩,卻又不得不閉上嘴,最后只能忿忿地暗瞪一眼陸婉兮。
“護士姐姐,麻煩幫我拉一下布簾,你們都在外面就好。”陸婉兮見助手不動彈,索性又看向護士,語氣可以說很是溫和。
護士對她本就好奇,再加上剛才助手大聲說話惹得她有些不高興,所以對于陸婉兮的話,她很是樂于幫助,因此直接走到助理旁邊,語氣不算客氣地說:“麻煩讓讓。”
助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對面的陸婉兮,“?”
他不是助手嗎?不應該全程都在旁邊跟著嗎!
為什么現在自己要被排斥在外?